虫儿有些气,她被红尘情事耽搁住了脑子,怎么能被罗麻子的糖衣炮弹哄的傻呵呵的呢?
罗麻子分明知道拿鹰爪三刃钩和凫雀锯的人是璧落岛内的谁,却从始至终没有在斩月面前提及。
尤其他收徒的第一个条件就是不准自己叫他师傅,看起来合情合理,实际上却是不准自己参与进璧落岛的内部的意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由此推至,斩月对罗麻子这番心思,肯定多少是心知肚明的,或者他俩根本暗通曲款,一起来给颗糖来麻痹她。
否则斩月也不会把李婉乐的注意力,引导到他自己的身上去。
斩月,斩月!!
为什么要把她变成局外人?!
难道一个男人爱女人的方式,就是让她成为一个局外人吗?!
虫儿觉得自己无法冷静,一想到斩月把自己隔离在外,她就好生气。
打开内乾袋,虫儿嗖得提出雏鴌砍刀,这刀威武雄壮,顶级的质量与抓握感,都可以看出此刀是柄绝世无双的重刀。
可是,如今捏在手里,却忽地轻了一分,雏鴌的溢彩眼睛,华色蓦地减了一分。
虫儿轮刀,在小宅里举刀旋舞半圈。
“喀喀喀喀1桌椅尽碎,杯盏喷裂。
威猛,反少了一分。
假刀。
独孤斩月跑出去两天,回来还给了她一柄一模一样的假刀。
虫儿不哭,也不闹。
冷白着一张脸,把唇口的肉直往碎里咬。
很好,很好,这才是他!
本想气他瞒他,却被他反过来蒙蔽。
不是要玩吗?难道她陪他睡得起,还怕玩不起吗?
彻夜难眠,虫儿手里攥着假的雏鴌砍刀,定坐在半张两腿的红木椅间,仿佛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既冷又硬。
门前人影错恍,香味最近。
是李婉乐来找虫儿吃茶的,她也辗转反侧睡不安稳,脚步里有某种虚乏,毕竟是练家子,依旧硬踩进了小宅的大门。
满屋子的碎木渣,破瓷片叫她着实高兴了一下,结果看见虫儿活生生地端坐在断椅之上,可把她骇了一跳。
“虫儿1李婉乐失口喊她。
一声把虫儿的魂给喊了出来,虫儿前一秒钟是木讷与冷绝,看向李婉乐的时候已然冰消云散,笑意融春道“李婉乐,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
满脸堆叠着夸张的表情,遂把雏鴌砍刀,立在对方看得相当清楚的位置。
李婉乐当场大惊,道“这刀,这刀不是让景若亓给偷走了吗?”,赶紧收声假装咳嗽一声。
景若亓。
呵呵,那个色鬼的名字。
虫儿“碍…”得回魂一般,将刀登时撂开一边,使劲扑倒李婉乐的怀里,大哭大嚷道“好可怕!好可怕!这刀里有鬼!1
李婉乐被她诡异的反应搞得不知所措,前面还花枝乱颤的笑意,转眼凄凄惨惨得寒诉。
吓傻了吗?
李婉乐其实只是来看看虫儿的脸,想要确定一下她的伤疤是不是真得消失不见。
谁想虫儿一上来就喊鬼,直把她的心肝脾肺肾唤到半空中,高不成低不就。
“虫儿,虫儿,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1想把不断颤缩的人一把掀翻,又不得不装出关心她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