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又极是担忧,傲狠将她留藏的目的十足的明确,就是不会带她进入伏地塔。
而伏地塔,是离开防御结界的唯一路径。
如果错过这次契机,傲狠或许直接操纵鼋鼍群出海,逼挟自己前去寻找火灵符诱。
到时候沧海横流,自己真正就无处可逃。
伏羲木苍苒依旧,规规矩矩的样子,总还是叫虫儿忍不住提心吊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连阴镜镜面,夹带阴珠被傲狠摧毁后,驮树鼋鼍壳内再无敛光的灵器,伏羲树平日吃足喝饱,却得不到光芒的拂射,狰狞之余总也有些蔫蔫的枯槁。
虫儿暂住在伏羲木群荒秃的某个山坡,上面有提前修健好的小筑,鹜面每日恭候自己差遣,小日子倒真滋润起来。
第二日虫儿肚子饿,招呼来鹜面,叫他给自己出去拿好吃的去,鹜面曾与虫儿有过一战之缘,当着她的面劫走柳舞梅。
虫儿使唤他,可是使出七十二般变化,上天入地已经跑了不下百趟。
反正小黄人跑得快,有的是力气。
鹜面被她使唤得发疯,内心其实很是不服气虫儿的命令,可是魒骥将军死命,鼋鼍群出静海前,必须保证虫儿的人身安全,纵然是厌恶至极的人,他也咬牙坚持照办。
鹜面离开,虫儿舒舒服服地躺在软藤编织的摇床上,两条白腿明晃晃地耷拉左右,姿态是随意放肆的,嘴角间不禁意噙啄的笑意,却又是天然去雕饰的畅怀。
她最近瞌睡的要命,不知是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一瞬,或是孩子要求妈妈多多休息,总之躺下即可入眠。
心静自然凉,耳静自然眠。
有人进来,她肯定是没发现的,等她实实在在感觉手腕脚腕间,被丝缕般细软的藤蔓滑缠至紧时。
蓦地收缩四肢,睁开眼睛后,玉藻那张怨妇一般的容颜,毫无阻拦地笼罩于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总算来了。
她不说话,玉藻自然先说“你……你是不是贴了假隐浓的面皮,欺骗了我?”
“傲狠为什么没有杀了你?他一向最恨别人骗他,是不是……你已经陪他睡了?”
“鹜面从来都不听从我的指挥,凭什么一天之内被你调遣得来来回回,任劳任怨?你用什么诱惑了将军,叫他待你不同?”
虫儿被竹叶青蛇般软滑的藤蔓五花大绑,丝毫动弹不得,人已经清醒了,四肢还是昏昏欲睡的绵软。
她也不打算挣扎,缓缓解说道“不管你现在说什么,我的耳朵已经聋了,彻底什么也听不见。”
“不管我即将说什么,你的脑子有问题,肯定什么也不愿意听。”
“不过善心建议你,玉藻,傲狠把我留拘在此地,肯定算准你会来找麻烦,若果他不是想借你的手来处罚我,就是想借我这个人,找机会收拾你。”
“他那夜当着你的面,假装被毒药丸毒死,就是要借你的妖身,快一步拦截我。”
“不过你也不好过,所有造反的伏羲木群,最后还得你自己处理干净。”
“傲狠那货,最擅长采用一石多鸟的阴谋诡计,如果你还想夺得他的欢心,就更该识相不要来招惹我。”
也不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够不够清楚,虫儿竭力保持着镇定,既不愿惹怒玉藻,更不想失了自己的气常
玉藻怔怔望她,虽然言辞是一贯的引人生厌,但是从不同的嘴巴里吐露而出,却会产生不同的触感。
玉藻坐了下来,凝视虫儿真正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