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看你的胃口不太好,这次做的是容易消化的食物,你过来尝尝看。”穆白珩熟练地将带来的饭盒摆好在餐桌上,招呼姜时鸢过来吃。
这么居家的一幕要是被他公司的员工看到,一定会受到惊吓,他们何尝见过老板这么接地气的一面,还这么温柔地说话,这一定是假的老板。
姜时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在他的对面,小声道:“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也是在报恩,你之前也救过我。我们一命还一命,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我问过阿璨一些,但是他说的不多,而且流露出不太愿意让我深究的意思,我也不好再多问。”穆白珩拿筷子的手一顿,索性直接换了一个话题,“他说我和姐姐的命格比较奇特,他说他也看不太准,但是他曾经说过我身上有紫气,那你能告诉我吗?”
“嗯,关系越亲密,面相上越看不出来,因为这个人的命运和你自己息息相关,这就和医者不自医是一个道理。”姜时鸢尽量用一些看起来很科学的道理给穆白珩解释,“紫气特殊,既是一种命格又是一种气运,简单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帝命。”
每个人都有气运,更多的就是白色或者是浅红色,还有极少数是大红带紫,就已经是富贵双全的好命格了。此外,还有穷凶恶极的人,身上会有灰色,严重的则会是黑色。
至于穆白珩身上的这种霸道的紫气,并不是一个人能负担得起的贵格,更多的则是一座城,或者是一方水土才能够孕养这样的气势,所以这也是他身上病根的源头。
“疾病缠身的帝命,又何来尊贵?我从小到大,基本上有一半的时间都是在病房中度过的,其实我也曾经无数次想过放弃,但是看到家人为我努力的模样,我也就只能咬牙死撑着,努力用工作强行转移注意力。” 穆白珩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姜时鸢,平静地就像是在诉说一个陌生人的一生,“直到如今,我才知道,活着原来可以这么轻松。”
“贵极必殒,极致不一定就是好事,特别是《易》讲平衡,也就是制强扶弱。” 姜时鸢轻轻摇了摇头,“我之所以尽全力帮你,也是因为你家积善行德,没有给你们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法子。善因结善果,总会有一线生机。”
触及到自己的拿手领域,姜时鸢眉飞色舞侃侃而谈,穆白珩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姜时鸢注意到他的表情,声音也慢慢地变小。
“饭菜不合胃口?”穆白珩盯着姜时鸢手中几乎没动的饭,“医生说你身体失血过多,亏损的厉害,最近都要喝汤调养。你这么吃,什么时候身体才能好?”
“啊?”姜时鸢一愣,脑筋险些被急转弯打了个结,一时间竟是没有反应过来。
“看我做什么,要我喂你吗?”
“不不不,我自己吃就行。”姜时鸢连忙低头认真吃饭,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趁着喝汤的空荡,她悄悄抬了头,发现穆白珩正在板着脸监督她。
这样滑稽的场景,瞬间让姜时鸢羞耻感爆棚,这就像是家里小孩儿不好好吃饭,被家长严格盯着的既视感。她都是成年人了,还被人盯着吃饭,他们霸道总裁空闲时间都这么多的嘛。
看到姜时鸢乖乖吃完,穆白珩才算是放心,当然他并不知道姜时鸢趁着洗漱的时间,基本上都吐给了厕所。
自觉完成了喂饭任务的穆白珩,开始执行医生的另一个医嘱,在病房的一角发出有规律的键盘敲击声,很快就把人送进了梦乡。
“这会儿怎么还给哄睡了?”王璨把手里拎着的文件袋扔给穆白珩,压低了声音,“这东西是用老头的权限弄出来的,但是我建议你不要再往下查。”
穆白珩皱着眉头看着文件袋里的资料:“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只能任由他们欺负不成吗?”
“小纸鸢说过,她救人地方是间公共厕所。”王璨说,“可是第二天她出院再过去的时候,地面变成了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