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如意瞪了旁边几个想要冲过来的侍卫,高声叫道:“李广利何在?”
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从门外进来抱拳拱手:“下官在1
“可记得陛下的吩咐?”
“记得1
“甚好1刘如意抓起书案上的一枚金色令牌:“即日起封闭犬台宫,有任何消息传出拿你是问1
“诺1
接过令牌,李广利转身出门而去,很快便传来兵卒集合换防甚至还有动手的声音。钩弋夫人终于明白了,昏迷在榻上的那个人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自己在这里甚至还不如那个整日里昏昏欲睡的老怪物。钩弋夫人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担心,继而变成了害怕。
阳石公主是刘彻最小的妹妹,不过今年也五十好几了。这位公主是个非常安静的人,在其他皇室成员中就好像一个透明人,很少和人交往也不留恋奢华。阳石公主的公主府修在沣河岸边,低调而清秀,依山而傍水,如同世外桃源般远离长安的尘嚣。
卫新峯跟随卫青一起入羽林郎,这样在史书上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人却有很多让人记住的辉煌。当年马邑之战,卫青率领的大军与匈奴人激战的非常惨烈,几乎到了全军覆没的境地,最悲惨的时候卫青身后只有百骑,卫新峯便是其中之一。正是因为此人沉稳果敢,卫青一直对其照付有加,一步步从郎官做到都尉、中郎将,后来得刘彻赏识,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卫新峯。
从起阳石公主和卫新峯相敬如宾,恩爱有加,两人再沣河边的公主府中再也不问世事。但是无论是皇室还是军中都不会对这两人视而不见,正因为他们的淡泊才博得了很多人的敬仰。就连苏任也会来这里坐坐,且对这两人推崇有加。
看着紧闭的公主府大门,江充制止了刘曲髦要派人冲进去的举动,来到门口轻扣门环。大门从里面打开,一名上了年纪的老人从里面出来。
江充连忙行礼:“见过驸马1
卫新峯长的并不清秀,这么多年几乎隐居的生活让他有种出尘脱俗的感觉,看着台阶下的军卒,淡淡道:“可有陛下旨意?”
江充摇摇头。卫新峯嗯了一声:“那廷尉大人有什么话说?”
江充道:“公孙敬声行巫蛊事以被查实,听闻公孙敬声时常来驸马府,下官希望知道此人来的目的。”
卫新峯道:“公孙敬声也算老夫表弟,此人来我府上也是正常,至于巫蛊之说,老夫不知,听闻太子和公孙敬声好像说过些什么,老夫年纪大了,耳力不好没有听清。”
江充的眉头一皱,卫新峯主动提起太子让他有些惊讶。按理说即便有关系也会极力回护,太子可是他们卫家日后的依仗,一张口便将太子卖了让人有些想不通。
卫新峯微微一笑:“有关公孙敬声的事情廷尉何不去太子府直接问问,老夫和公主鲜于世事,恐怕帮不上廷尉大人什么忙。”
江充想了想,又道:“既然驸马说公孙敬声与太子的事情,敢问驸马可愿为人证?”
卫新峯点点头:“这是自然,老夫一生言出必行,既然说了自然敢认。”
“如此多谢驸马1江充拱手告辞,卫新峯就那么站在台阶上,衣袍被风吹起,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阳石公主从门后转出来,与卫新峯一起站在门口,两位老人相互看了一眼,阳石公主道:“这皇家的确如苏任所言不是什么好地方,这一次但愿能安然渡过。”
卫新峯叹了口气:“躲过这一次还有下一次,迟早连自己一起都埋葬了。”
“那就换一个1阳石公主呵呵一笑:“你觉得苏任那个设想如何?皇家人无非要个脸面而已。”
卫新峯摇摇头:“人都是有私心的,只是多和少的问题!陛下为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他的那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