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和阿二立刻走到门前用自己宽厚的身体将大门挡祝苏任的视线被封闭,只能扭头回来:“他回去了?”
“什么回去!就在对面的山里,和我一样,人家也知道了那件事,不想留在马邑等死,看架势人家知道的比我早,茅屋也建造的比我这里严实,而且还有粮食储备,在那里住上小半年都没有问题。”赢广济将身子压低,凑到苏任面前:“你还真没说错,前几日我果然发现有几人去了他哪里,应该是去送消息的,行踪隐秘的很,若不是阿三,我都未必发现得了。”
“都是马邑商贾?”
赢广济点点头:“一共三个人,神医药材铺的掌柜南宫规,皮货贩子务马尔和你们蜀中商会的一个瓷器商戴宗理,没想到吧?”
苏任摇头叹气:“这些年蜀中商会发展太快,里面的商贾良莠不齐,是到了清理的时候,此事算我欠你的,有劳你跑了一趟,改日厚报。”
赢广济摆摆手:“我可不是帮你,只是担心那些粮食被匈奴抢了去,现在你和匈奴已经撕破了脸,剩下的粮食给我算了。”
苏任把眼睛一瞪:“你就不怕撑死1起身带着人走出了赢广济的茅屋。身后传来赢广济放肆的笑声。
马邑城最忙的几个人当属宋邑为首,治疗时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且因为他们处在发病的第一战线,这些天有好几个学徒和帮工都病倒了。听到这个消息宋邑立刻过去查看,好在都是因为劳累过度才躺下,若是真的传染了疫病,刚刚建立起来的圣医堂就算没了。
霍金带着人整天在街道上溜达,但凡有一点哭声便会立刻赶过去。先令人将病人或者死尸带走,再将这户人家的房舍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凡违令者杀无赦。然后骑着黑风趾高气昂的从人群中离开,谁胆敢多一句嘴就是一鞭子抽下去。
除了这些,霍金的另一项任务就是监视城中的商贾,只要看见鬼鬼祟祟的抓住再说,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并有石宝带着几十名穿着便衣的护卫隐藏在人群中,这时候敢有谁准备蛊惑人心,不等他出口一柄短剑就会放在腰间,只要说出一个字,那人就会死的悄无声息,再次被霍金的人拖走。
时疫已经流行了大半个月,马邑城中的百姓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谁能想到大冬天的会流行时疫,按照他们朴素的思维,全都觉得这家伙或许得罪了马邑城主府。
霍金干的招摇,宋邑和冯信做的隐秘。只要是没死的人全都会送到城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那里按照苏任的要求做了相应布置。地方不但隐秘,守卫也是相当森严。除了几位没有丝毫问题的人允许出入之外,其他人绝不准靠近。
宋邑穿的很厚,嘴巴上也捂着厚厚的棉布口罩,查看过几个刚送来的病人后便皱起了眉头。冯信看了宋邑一眼,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冯信道:“怎么又变了,前几日的几人得的是伤寒,这几人怎么的了虏疮?”
冯信把牙齿咬的嘎吱响:“看来城中还有些地方没有找到,应该让霍将军在发现这几人的地方再仔细搜索一下。”
冯信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看这几人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应该刚得不久,也说明城中还有人在继续祸害人,也不知道这件事能守到什么时候,一旦被城里的那些人知道实情,我担心……”
“不用担心,要相信苏先生,他绝对能想到办法,我们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疫情主要集中在城西,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城西和城东只隔了一条不宽的石板路,城东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死人。于是乎感觉到危险的商贾们纷纷搬到城东居住,将城西留给挑夫和下人。虽然嘴上不敢说,心中总是怀疑的,崔久明是最早搬到城东的人之一。
崔久明也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是苏任不愿意告诉他,因为他是蜀中商会的会长,一旦他知道了实情,蜀中商会很快就会知道。蜀中商会知道,整个马邑也就会知道。
见苏任进了门,崔久明立刻迎上去:“苏先生,好我的苏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霍金今日又在当街杀了三个人,难道你就不管管?再这么搞下去这生意还做不做?”
苏任没说话,绕开崔久明往房子里面走。崔久明连忙跟上,嘴上还不停:“你怎么连我都不信了,我保证谁也不说,说了就天打五雷轰1
苏任还是没说话,崔久明急的直跳脚,肚子上的肥肉跟着忽闪,晃的人眼晕。苏任叹了口气:“好吧,坐下,我就告诉你实情,切记不可告诉任何人。”
崔久明连连点头,拉了一张椅子坐到苏任身旁。苏任想了想:“实情是这样的,城里出现了匈奴人的探子,据说匈奴人准备攻打马邑,目的就是我们屯在城外粮仓中的粮食,霍金抓的全是奸细。”
“什么!匈奴人不是正和我们做生意嘛?他们……”
苏任挥手示意崔久明安静:“放心,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也正在想办法和他们的单于联系,实在谈不成咱们就只好退出马邑了1
“这些不讲信用的东西,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走,一粒粮食也不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