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少公连忙道:“二位稍安勿躁,苏先生,怎么说大王也死了六名部下,剩余的两人还不知死活,而您只有一位护卫受了轻伤,说起来还是黄将军出手太重,才搞成现在这个局面。”
“出手太重?哈哈哈……”苏任大笑:“八个人围杀我的两个手下,被杀了却说什么出手太重?籍先生这话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原来在籍先生眼中,大王的部下都如此不堪一击?”
伊稚邪扭头瞪了籍少公一眼:“苏先生的这张嘴的确厉害,本王死了六名亲卫,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呢,只要苏先生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我倒也可以不追究此事,苏先生觉得如何?”
不等苏任继续说话,接着道:“苏先生应该看的出来,只要第一批粮食送到,你就可以回马邑,但你不要忘了从此地到马邑有两千里,只要本王愿意,随时都可以取你性命1
“呵呵呵1苏任笑了笑,放下茶杯:“大王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伊稚邪四下看了看,没说话,籍少公立刻起身笑呵呵的将跟着伊稚邪来的一群人全带了出去。蛮牛没走,还站在苏任身后。伊稚邪看了他一眼。苏任放下茶碗,给蛮牛使了个眼色,蛮牛这才冷哼一声退出门外。
当所有人都出去,伊稚邪深吸一口气,放下茶碗:“苏先生的手下果然不一般,没有你的命令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苏任笑了笑:“谁的手下不一样?大王的难道不同?”
伊稚邪没笑,却郑重的点点头:“那八个人并非我的亲卫。”
“哦?我听黄十三说他认识其中一人,一直不是在大王身旁吗?”
伊稚邪道:“虽然人在,心却没在,苏先生可明白我的意思?”
苏任皱了皱眉头:“哦……,原来如此,那他们是……”
“是谁的人我还不敢肯定,但多少我也猜到一些,既然先生在王庭还有不为人知的力量,可否帮我查一查?”
“我?大王没搞错吧?我就是个外人,在这里两眼一抹黑,连人都认不全,怎么帮你查?”
伊稚邪一笑:“看来苏先生不愿意帮我?”
“不,我是无能为力而已,何况这是你们匈奴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掺和的越少越好。”
伊稚邪哈哈大笑:“原来苏先生也在怀疑?既然如此,只要先生能得到证据并交给我,本王愿意送给苏先生三百匹战马,这个条件合算吧?”
苏任沉默了,好半天没说话。伊稚邪也没有催促,静静的坐在对面喝茶。
“大王说话算数?”
伊稚邪笑着起身,转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道:“本王说话向来算数1
任何一个国家或者说团体,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争斗。最简单的是为了食物,高一点的为了交配权。自从社会性这个人类发展的奠基石起来之后,权利和金钱又成了相互争夺的目标。哪怕领导再贤明,领导艺术再高档,也不能禁止私欲和贪欲。
乌托邦式的社会并不存在,因为人都是有私心的,这就决定了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除非这个世界上全都剩下圣人,但圣人也得吃饭也有七情六欲。被后世公认为圣人的孔子,也会为了五斗米而折腰,何况咱们这些粗鄙的凡人!
匈奴人也是人,他们也会为了各种理由动用一切力量来满足自己的私心。单于虽然不喜欢于单,但那必定是自己的儿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伊稚邪之所以受单于重视,完全是因为他手里掌握着匈奴一半的力量。什么叫捧杀,什么叫阴谋,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单于什么事情都会做,收买几个人更不是大问题。
虽然苏任不知道黄十三为什么和那些人产生冲突,想来最大的可能是那几个笨蛋认错了人,误将黄十三当成了伊稚邪的盟友。也可能是那几个人被伊稚邪利用,做了一颗棋子。总之,他们几个袭击了黄十三,并被杀了。这件事无论是伊稚邪还是单于都不会沉默。
刚送走伊稚邪,屯头王又来了。他代表的是单于,也有很多话要避开众人和苏任单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