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面,尹稚斜满脸笑容:“为了此等小事军师竟然亲自来,派人来说一声,本王定然将人送到王庭。”
中行说给尹稚斜行礼:“大王有所不知,太子将此人说的如同天上神仙一般,所以单于才派奴才亲自来请,还特意将王撵带过来,说是此人体弱不宜骑马。”
“体弱倒是真的,来的时候差点病死在路上。”
两人说着进了大帐,客气几句,便将不相干的全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几个亲信和刘宏。
尹稚斜往帅位上一坐:“军师,单于真的要和此人做生意?”
中行说点点头:“恐怕是这样,今年天气寒冷,特别是漠北一带更比往年冷几分,牲畜冻死甚多,不少牧民聚集在狼居胥山下,若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就会饿死不少,所以单于很需要粮食来安置灾民。”
阿施那部一脸兴奋:“这不更好,若大王突然起兵直扑王庭,到时候单于顾此失彼,咱们正好一战而下1
“胡说1尹稚斜狠狠的瞪了一眼阿施那部,对中行说道:“军师见谅,这些都是粗人,什么都不懂只会胡言乱语。”
中行说呵呵笑了笑:“苏任何在?”
苏任这是第一次真正见中行说,上一次擦肩而过,被人家窥探了一下,这一次终于见了面。中行说大约四十多岁,因为是阉人的关系,颌下无须。在草原生活了这么多年,比起皇宫中的那些老内侍脸上多了风霜,也多了阅历。中行说站在一群匈奴人前面,腰板挺的很直,一双眼睛生机勃勃,根本不像刑余之人,也很好的说明了他在匈奴人中的地位。
中行说穿着灰布袍子,脑袋上无冠,只用一根杨木簪子。头发已经花白,精气神看上去却很好。往前走了两步,一脸笑容的看着苏任:“又见面了1
苏任没说话算是默认。中行说继续道:“太子向单于推荐了你,单于吩咐让我将你带回去,收拾一下随我去单于王庭吧1
苏任点点头。中行说也点点头:“果然是个人物,也不问问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任笑道:“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有不去的资本吗?何况未必是要杀我,既然如此去一趟又有何妨?”
“我要是杀你呢?”
“你不敢1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匈奴人,更没有违拗匈奴人的本事,何况杀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以中行先生的聪明,绝不会干这种事情。”
“哈哈哈……”中行说笑起来声音很尖,却不是内侍那种尖锐,他的声音中带有那么一点点金属摩擦的声音。
苏任等中行说笑完,又道:“既然是单于邀请我,我是不是可以提出一些条件?”
“条件?你先说说看。”
“第一,不想骑马;第二,我的人必须跟着我走;第三,不想再吃肉了,这几日顿顿吃肉我都快吐了。”
中行说笑道:“单于知道苏先生病了一场,特意将自己的王辇让出来,所以不用骑马;既然你是单于的客人,你的属下自然要跟着;这两点没有问题,至于吃肉的事情,我们草原除了牛羊没有多少粮食,所以才请苏先生帮忙,比吃肉恐怕不好办。”
“不能避免也行,给我几个奴隶,我让他们挖些野菜吃总行吧?”
中行说看了尹稚斜一眼,尹稚斜笑道:“你们这些汉人真是难伺候,放着好端端的肉不吃,却要吃野菜,刘千户给他安排几个奴隶1
刘宏连忙答应一声。扭头看了苏任一眼,眼睛在眼眶了转了好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