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听实话吧1
“实话是,有人让我等多与堂邑候走动走动,必定堂邑候姓陈,共候乃是开国功臣,平豫章之功无人可以抹杀,虽然这些年因为窦太主和汝兄的关系,我等很少与堂邑候来往,然而大家的出身都差不多,堂邑候也准备去书院,那就算同窗,他日共为大汉出力了解多了就少有隔阂,免得造成间隙。”
陈敎皱起眉头:“郦公子说有人?可否告诉本候是何人?”
郦世宗笑了笑:“堂邑候难道想不出来?”
“苏先生?”
郦世宗点点头:“苏先生言,当年造太学时,堂邑候是第一个献金之人,为此陛下还说堂邑候识大体!窦太主所做的事情堂邑候没办法阻止,也没有参与,足见堂邑候的一片公心,苏先生还说堂邑候是他来长安认识的第一个不错的人,既然堂邑候有心,我等需多亲近亲近。”
陈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起身对着郦世宗拜了一拜:“郦公子,不,郦兄,感谢郦兄实言相告,陈敎有亏呀!儿不言母过,以前的事情母亲有对不住诸位之处,在下愿尽力弥补,还望郦兄转告诸位兄弟,日后若用得着在下,一定尽力而为1
郦世宗道:“堂邑候的肺腑之言,在下一定转达,苏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堂邑候的确值得一交1
陈敎也笑了笑:“苏先生抬爱了!如此时候苏先生能让诸位兄弟来,此等恩情在下不敢忘。”
“哦?难不成还有人比我先来?”
陈敎道:“平曲候和灌强在路上就截住我,若不是郦兄说出其中缘由,在下还蒙在鼓里,我等相约今晚去翠香楼一聚,郦兄也同往否?”
“这两个小子!堂邑候相邀,岂能不去?”
钟鼓楼翠香楼的掌柜早早的就在门口等候。今日来的人是谁他很清楚,后台老板苏任也交代过,务必搞的愉快一些。于是乎三楼的大雅间就派上了用常从教坊请来的歌舞已经看过,附近几家酒肆找来的说书和杂耍也是最好的,甚至连六月红的第一琵琶手都请来助兴。
周建德和灌强是第一个到的,在这里他们还不敢造次,但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说话的声音很大:“王掌柜,准备的可否妥当?”
掌柜连忙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保证诸位侯爷和公子满意。”
“那就好,今日是堂邑候请客,不用替他省钱。”
掌柜的笑了笑:“平曲候放心,不会少1
“哈哈哈,那就好1
天刚擦黑,能来的都来了。陈敎和郦世宗是最后一个到的,踏进雅间的一瞬间,陈敎有些蒙。在这里的人他基本都认识,几乎囊括了整个长安的纨绔。最不济也是一位列侯或者列侯的公子。这些人说起来算是大汉朝的未来,能和这些人走在一起,日后很多事情都好办。
回想以前,陈敎、陈须两兄弟走在路上,这些人见了面恭敬不假,但陈敎能看出他们更害怕的是他背后的馆陶公主,反而对他们兄弟俩抱着鄙夷和不屑的心里。那时候,陈敎总担心若自己的母亲馆陶公主不在了,他们兄弟会是个什么结果。
陈敎想要流泪,周建德大笑:“怎么,还没到付账的时候堂邑候就受不了了?我问过王掌柜,今日的花销也就千钱而已,不至于哭吧1
一众人哈哈哈笑,其中有不少是假笑陈敎能感觉的来。但是,这只是开始,自己还有时间弥补。
苏任背着双手,出现在陈敎身后:“堂邑候钱不够,草民替堂邑候掏1
苏任的到来,立刻引起了轰动。整个长安人都知道,苏任很少参加私人酒宴,掰手指算算,也就窦婴和灌夫能将苏任拉过去,其他人即便是太尉和御史大夫都没有请苏任本钱。今日一帮长安纨绔的酒宴,苏任能来每个人心中无不觉得兴奋。
公孙贺笑道:“我打死都不出,我今日只带着嘴来1
李当户、卫青、公孙贺、公孙敖这些是什么人?和陛下称兄道弟的!他们一来,翠香楼三楼的场面就有些失控了!
不等众人坐定,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揭开头上的幕璃漏出那张脸。凡是看见的人,一个个傻不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