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见李当户不理他,转过头对卫青道:“瞅瞅,苏子恒这招借花献佛玩的好,不但让那些匈奴人觉得他不爱钱财,还堵了我们的嘴,他怎么不给我送,人家是來送礼的,岂会缺他那两根人参,”
卫青也转过脑袋不理他,公孙贺讨了个沒趣,又朝赢广济身边去,赢广济一转身走了,扔下公孙贺孤零零一个人,一把抓过石宝,道:“去,告诉你大哥,让他给我送十根人参來,要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石宝嘿嘿一笑:“那个大哥,是霍大哥,还是苏大哥,霍大哥估计要不來,苏大哥那不是大哥,那是我家先生,哪有手下向先生要东西的道理,”
公孙贺翻了个白眼:“我不管,弄不來十根人参,你就走着瞧,撺掇霍金和李敢要荆棘马匹的事情沒完,我让荆棘收拾你,你可见了,那家伙一拳能打死马,”
石宝左右看了看:“荆棘昨天就不见了,现在还沒回來了,估计是闯了祸不敢露头,等他回來,我家先生早把这些东西送回长安了。”
公孙贺沒了脾气,气呼呼的走了。石宝嘿嘿笑着,站在一旁看热闹。
这群匈奴人很懂礼貌,送完东西饭都不吃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苏任答应下午去看看他们的主人,那些匈奴人又是一阵感激,表示一定准备妥当等候。
送走匈奴人,苏任倒背双手,低着脑袋往回走。李当户站在院中,拦住了苏任的去路。苏任只顾看路,险些和李当户撞个满怀。
一抬头发现是李当户,苏任笑笑。李当户道:“明知他们是匈奴人,为何还要救,”
“医者父母心,岂能看着病人痛苦而不救,”
“你是为了他们的那些钱吧,”
“钱,对了,我想起來了,”苏任绕开李当户,开始大喊:“石宝,快,派人立刻将这些东西送回长安,现在就去,”
李当户一把拉住苏任:“别走,先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
李当户盯着苏任,苏任一脸笑容:“我就是为了那些钱,去年替陛下兴建太学,我的钱全花光了,正好赚点,要不然家里就该揭不开锅了。”
李当户被苏任说的无话可说,但他认定苏任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和我说说,我保证绝不传出去,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呵呵,我真的沒怎么想,我现在想的是,那个被我救了的匈奴人是谁,能拿出这么多钱财,绝不是一般的匈奴人,下午我就去摸摸底。”
当天下午,苏任带着黄十三、霍金、石宝三人,去看望他救治过的匈奴人。在路口卖了些糕点,这就是他给匈奴人的回礼。刚刚走到北门口,就看见一个光脑袋的匈奴人探头探脑的朝南面张望,看见苏任过來,撒脚如飞就往街里面跑,一边跑一边喊:“來了,來了,苏先生來了,”
还沒到客栈门口,一大群匈奴人便迎了出來。一个个弯腰行礼,甚是客气。苏任拱拱手,让石宝将手里的糕点递过去。匈奴人首领连忙接住:“苏先生客气,您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
苏任笑笑:“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主人的,你家主人大病初愈,别的不能吃,这些糕点酥软,正好,”
匈奴人首领连忙点头:“我替我家主人谢先生,今日我家主人正觉得口苦,想吃些糕点,先生便送來了,真是多谢先生。”
苏任这才明白,拍马屁这门学问不仅仅是汉人会,凡是会说话的生物全都无师自通。他很欣赏这个匈奴人的首领,冲他笑着点点头。在匈奴人的引领下,苏任信步來到后院。今日这后院的味道好闻多了,恶臭沒了,留下的只是药香,其中夹杂了些甜丝丝的味道,一闻就知道是些补血养气的药材。
屋里,匈奴青年已经醒了,淳于意正在诊脉。引领苏任的匈奴人过去,在匈奴少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少年的眼睛明显一亮,连忙扭过脑袋望向门口的苏任。
淳于意感觉到少年脉搏不稳,一下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门口的苏任,微怒道:“你一來,老朽都沒法诊病了。”
“我可是神医,有我在你的确沒用,”
这句话差点气的淳于意吐血,黑着脸起身要走。苏任一把抱住,笑道:“小子开玩笑,淳于先生千万别生气,您是赛扁鹊,我就是个屁,沒有您的止血药,我也救不下这位公子,坐坐坐,我给你带了糕点,尝尝,”
那匈奴少年听的懂汉话,笑呵呵的挣扎起身:“在下谢过两位先生,我的命是二位救回來的,于单在此保证,长生天为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二位先生的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