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苏任扶起來,窦婴道:“出來就好,望你今后多谨慎些,万万不可再行险招,”
苏任躬身受教:“魏其候的教诲苏任铭记于心,”
这一次可不是家宴,苏任也坐不了上首。按照地位排,魏其候窦婴当仁不让,灌夫是客,坐在窦婴左侧。苏任是主,坐在窦婴另一边。其他人不用再多安排,文党、董仲舒自然上座,剩下的小辈寻找相熟的人凑在一起。这一次宴席也沒用圆桌,改成了欧式的长条桌。
灌夫笑道:“看见这场面,让我想起了当年平乱之时,大帐中议事就是这架势,那时候,老夫还年轻,魏其候与周太尉是统帅,大家一个目的,一个目标,出生入死何其壮哉,”
窦婴笑笑:“可如今咱们已经老了,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神采奕奕,像不像当年的我们,”
灌夫扭头去看正在大口咀嚼的霍金、石宝等人,连连点头:“是呀,一晃都十几年了,”
苏任见话題说的悲伤,连忙给窦婴布菜,给灌夫倒酒:“我等到底年轻,沒有诸位老先生的帮衬,岂能走远,有这么一句话,站在巨人肩膀上才能上的更高,我等要想上进,就得站在诸位巨人的肩膀上,”
灌夫大笑:“哈哈哈,还是这小子会说话,老夫喜欢你,若不嫌弃,家中尚有小女,可以嫁给你,”窦婴连忙推了灌夫一把。灌夫明白过來,连忙改口:“可惜被董老头抢了先机,我家女儿可不做妾氏,”
苏任道:“灌老将军的女儿,那也是将门虎女,我可是消受不起呀,”
酒宴的气氛越來越热闹,一波波的护卫和仆人进來给苏任敬酒,恭贺家主有惊无险的出牢狱。打发了这些人,又将已经喝的醉醺醺的霍金、石宝等几个小屁孩送出去休息,大堂里逐渐安静了下來。
窦婴放下酒杯,郑重其事的问苏任:“你來长安的目的便是文先生和董先生,如今二位已经安然出狱,长安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完毕,能否告诉老夫你今后有何打算,若想要为官,老夫可以在陛下面前替你说说。”
苏任连忙起身相谢:“魏其候大恩,小子铭记肺腑,但目前來说,小子无意为官。”
“这是为何,”
苏任摇摇头:“此事暂时还不能说,但魏其候也不用担心,小子也不会离开长安太远。”
“无意为官,却又不离开长安,难道你就不怕……”
苏任笑笑:“正因为不为官所以才不怕,正所谓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也是刘家的天下,为官了就要看刘家的脸色,到那时候才最危险。”
灌夫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长安,”文党问道。
苏任道:“长安乃是国都,是大汉中心,这里不但有权贵,更有我大汉最好的文化,最丰富的经卷,也有最多的士人,学生跟随老师时日尚短,对于很多东西还沒有弄通弄懂,准备趁着这段时间,在长安附近,找一块地方专心研习,以求有所上进。”
董仲舒此时才正眼看了苏任一眼:“以前你浮躁,也是该精心做学问了,”
窦婴道:“这是好事,老夫支持,所需典籍老夫想办法给你找,”
“多谢魏其候,”苏任深施一礼:“除了此事,小子还想请魏其候再帮一个忙,”
“何事,说,”
苏任扭头看了看文党和董仲舒:“老师与董先生都是小子敬仰之人,学问也是一等一的,听闻陛下准备在长安设立太学,小子有意推荐老师与董先生做太学祭酒和博士,小子愿意全力资助太学筹建。”
窦婴思量片刻,看着苏任:“虽然听起來是好事,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苏小子,老夫真心实意帮你,你的嘴里就沒有一句真话吗,”
苏任连忙施礼,笑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要想让我大汉绵延万世,需要什么,在座的诸位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