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固的附文中批驳了这种意见,他认为说,秦之亡,始于始皇,到子婴的时候,做什么都晚了,(“始皇起罪恶,胡亥极……复责小子,云秦地可全,所谓不通时变者也。”)做为例子,他举出了若干子婴的施政,认为他的表现已经超过平均素质了,但大厦将倾,一木何支?(“吾读秦纪,至於子婴车裂赵高,未尝不健其决,怜其志。婴死生之义备矣。”)
他的思路,显然并不能令汉明帝满意,所以才有那个莫明其妙的复诏,那个对司马阉党和司马坑党的比较,而也是到了这时,班固才一身大汗,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所在。然后,才有了那篇《典论》,直到那时,他的思想才真正和汉明帝的思想实现了统一,达到了上级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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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与贾谊的观点,认为秦好比坑党,直到最后还有机会填上,那怕是在二代那样瞎搞胡搞之后,子婴仍然还有继续秦政的机会,这显然是不能令汉明帝满意的。
于是,他拿着这个观点去询问诸史官,而班固的第一次回答,让他很高兴,所以,他才把班固召入,让他详细阐述。
但他没有想到,班固的回答,虽然比司马和贾谊强一点,但仍然不符合他的心意。
班固比他们强的地方,是他认为秦其实是阉党,绝对不可能再长出来。但班固仍然不能让汉明帝满意的地方,是他竟然认为子婴其实是个很不错的皇帝,只是大势已去,无可奈何。
……这当然令汉明帝不满。
但汉明帝是聪明而优秀的皇帝,是能够娴熟杂用法、儒、王、霸之术的帝王,他没有治罪,也没有批评,只是讲了一段历史,问了一个问题。
你是要做阉党,还是要做坑党?
……班固读懂了这个问题,并做出了正确的回答。
那一年,是永平十七年,西元74年。距离唐太宗跑去边看国史边微笑着说“你们放手写,我决不干涉!”的时候,还有500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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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观史,是极有名的段子,与之相比,云龙门之对就冷门太多太多,但我实在以为,这两件事情,当是放在一起来说的。
另外,这也是一记极好的警钟,尤其是在龙空这种坑党结队走,阉党遍地行的地方,更是应该把这记警钟重重的敲,敲了再敲。
……坑党尚可恕,阉党罪难逃!
早慢熊公公,内裤门公公,马牙苏公公,以及其它许许多多今天仍然出没在龙空的公公……你们,听见这历史的钟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