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刷刷,落花遍地,才被雷电洗礼的花树格外虚弱,连呼吸也孱弱极了,仿佛将死一般,风吹过时,再不能随风起舞,而是任风肆虐。
男人走进花树下,将伞撑到她的头顶,一言不发。
女人扯起一个笑,“雨来得真快,”,说话间身形避无可避,干脆放下手,不做无用功,只是才放下一秒,她又重新抱起手,环住自己。
男人将伞递给她,直到她接过伞,才脱下外套,披到她身上,她闻到花香中属于男人的特有的香气,但她品不出来是什么香,那香像毒药会麻痹人一样将她的脑子与神经麻痹,不由自主伸手接过伞,接受他的关怀与温柔,私密的空间中,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自己在发热,她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一秒后瞬间移开,盯着脚下,她不敢看天,不敢看花,只盯着脚边的落花,落雨,看着泥泞溅湿她的裙摆,在那里开出泥花。
她惊呼一声,已被他拦腰抱起,她慌得丢了伞,手足无措,犹豫许久后,将手放到他的肩上,“伞,伞,”,男人充耳不闻,抱起她走进雨中,大雨淋漓,她只得埋进他的胸口,以免受到侵袭。
她听到心跳声,强劲有力,一下一下跳动在她耳边,如鼓似雷,仿佛一曲最热烈的情歌,她听得入迷,把眼睛也闭上了,那声音就更剧烈了,身边地动山摇一般,但她很快睡去。
快回到屋时,她醒过来,动了动脑袋,小声地呜咽,“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男人停步,却并不放开,只是看着雨中她清明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更加抱紧了,眼见她挣扎得厉害,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坏笑,她越挣扎,他箍得越紧,几番较量下来,她也发现了,于是不挣扎,等他放松力道笑望着他时,忽地游鱼一般滑走,险险落在地上。
他早说她是一条鱼,一条不需要饵的鱼。
鱼一入水中,欢快地游去了,再不见身影。
幸好湖也是他的,否则,去哪里寻找。
此刻,他只需顺着她的痕迹往前,就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他站在雨中笑,任雨将自己淋得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