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飘摇，狂风暴雨，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p>

窗内却有一屋子人，闹腾，温暖又安心。</p>

热闹沸腾的人海中，宋辞听到低沉的男声喊她的名字。</p>

“宋辞。”</p>

“嗯。”</p>

宋辞转过头。</p>

灰蒙的光线下，他的眼睛像水洗过一样，蒙着一层雾，又黑又亮。</p>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上哪所大学？”</p>

宋辞有些惊讶。</p>

怎么突然这么问？</p>

一般不都是高三才决定的吗？</p>

她诚实地摇了摇头。</p>

少年又语调随意地问：“那你觉得清华怎么样？”</p>

当然是……</p>

“挺好的。”</p>

就是考不上。</p>

唐诗又问：“北大呢？”</p>

宋辞老老实实答：“……也挺好的。”</p>

就是也考不上。</p>

唐诗拧着眉，语气变得严肃又认真：“那清华和北大你选哪个？”</p>

宋辞叹口气。</p>

这个问题，好像只有五岁之前才会认真地考虑，因为再大点的时候，就知道其实哪个都考不上了。</p>

不过宋辞认真想了想，还是好脾气地回：“北大吧。”</p>

她顿了顿：“怎么突然问这个？”</p>

唐诗指节蜷了蜷，语速很快地说：“你不是说暂时没有梦想吗？刚好我也没有梦想。你不觉得考北大这个梦想还挺酷的吗？”</p>

宋辞疑惑地望向他，不懂话题怎么又突然跳到梦想上去了。</p>

唐诗沉默了一会儿。</p>

“我的意思是……”他舔了舔唇角，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是决定说得再直白一点，“我们可以一起考北大。”</p>

他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教室里陡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随即白光亮起，明明灭灭的光洒在他脸上，使得他五官轮廓更加深刻，眼角的朱砂红得刺眼。</p>

这一幕过于生动鲜明，以至于宋辞以为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p>

但唐诗又凑近了一些，五官放大，精致明晰，执拗地问她：“跟我一起考北大，你觉得怎么样？”</p>

不是幻听。</p>

宋辞张了张口，却因为心跳过快几乎发不出声音，脑子里似乎有一簇一簇的烟花炸开。</p>

他这是什么意思？</p>

为什么说出这么让人误会的话？</p>

宋辞的脑子行将就木地转动着，几乎无法正常思考。</p>

雨势渐大，争先恐后地砸在窗户上，发出沉重的“啪嗒”声。</p>

教室里又安静下来，只有班上同学偶尔细密的低语。</p>

电影重新开始放，布莱斯的话传遍教室的每个角落。</p>

“I had flipped.pletely.”</p>

“咚，咚，咚，咚，咚”</p>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宋辞缺氧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