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陈帆的书桌边上，已经堆了两垛稿纸了，每一垛都足有一人高。</p>

陈帆听到声音，回过头来：</p>

“高铭来了？”</p>

孟岩对打扰到陈帆很抱歉：</p>

“教授，是南方基地运营在即，全国人都在等您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p>

南方核聚变电站项目……</p>

陈帆记得，这个项目预计5月份正式投产。但现在是……</p>

“我闭关多久了？”</p>

“现在是哪天了？”</p>

孟岩扬了扬陈帆的手机：</p>

“您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现在是5月3号。您不在这段时间，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您……”</p>

陈帆沉浸在研究中，忘记了时间：</p>

“我研究了这么久么？”</p>

陈帆看着眼前一大堆的草稿纸，陷入了沉思。随后，他问到：</p>

“对了，高铭呢？”</p>

“他怎么没来办公室找我？”</p>

对于两人探讨过的构想，陈帆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总算把研究向前推进了小小的一点进度。</p>

“他并没有联系我们。”</p>

陈帆与高铭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p>

高铭的想法太超前了，放眼50年后，也是新颖的观念。</p>

在去往南方基地主持工作前，陈帆亲自给高铭打了一通电话。</p>

但接听的却是高铭的母亲。</p>

“高铭，我是陈帆教授……”</p>

“陈教授你好，我是高铭的母亲。高铭同学，恐怕无法去学校报道了。”</p>

“什么？”陈帆心尖一颤。</p>

高铭的母亲支支吾吾的说：</p>

“他……疯了。”</p>

“复试回来后，他就反复念叨，说您一定会证实他的理论。”</p>

陈帆愣了一下。</p>

有关时空和量子力学的证明，是陈帆迄今为止接触过最困难的难题。</p>

就算是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仅仅把这个问题向前推进了一小块。</p>

陈帆问：</p>

“怎么会疯的？”</p>

高铭母亲：</p>

“这很难说，他回来后就开始收拾自己本科时乱七八糟的草稿。”</p>

“一边整理一边自言自语，谁叫谁都不理。我们嫌弃他吵，打断了他……然后，他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只会‘阿巴阿巴’……”</p>

“一个月以来，我们看了很多精神科医生。但都没有好转。”</p>

“他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p>

陈帆沉默了好一段。</p>

“那他……”</p>

“他需要在精神病院住院观察。恐怕不能去读您的研究生了。”</p>

“……”</p>

“我听这孩子说，您想要他大学的草稿是吧。您提供收信地址，我会给您寄过去……”</p>

陈帆一时语塞，想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吐出口只有两个字：</p>

“谢谢……”</p>

“别客气，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p>

挂断电话后，陈帆想着高铭和自己讨论过得内容，还有他留给自己的未发表的论文……</p>

真的？假的？</p>

疯子？天才？</p>

或许只有一线之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