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伊人揣度着女儿的异常,又惊讶地看着来人,直觉告诉她,这人知道希音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人开口道:“希音,如果不是这样的情况,我一定不会让你试图去想起,可是无言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你现在要试图在你脑海中搜寻你们去过的任何地方,只有你能救他。”
希音看着手中的玉石,看着众人诧异的神色,看着眼前人期待的眼神,尽力去记忆里搜索,“他是谁?我如何找?”
来人正是明书,他与无言有过灵识的共鸣,所以知道无言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他欠无言很多,此命留着,也有等他兄妹二人出来的意思。可是她与临海侧王妃并无灵识共鸣,并不知晓她的境况,明书心里已然内疚万分,所以此次不管如何,不管无言当初如何决定,他一定是要去救人的,“希音,他与你,有很深的渊源,他曾带着你来凌霄峰顶找过我,只为了救你。”
“救我?”希音不解,脑海里乱得,只是搜寻无果,最后想到了自己的一直不解的那件白赏,“我只有一件白裳,我只记得一件白裳,醒来时还盖在我的身上,我一直不记得那是谁的。”
明书心疼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对不起,希音,你要尽力去回忆,这次如果婆娑都重伤,他一定伤得更重,我已经快感觉到不到他的存在了,你如果还想知道无言是谁,你们之间又是怎样的故事,你就得想起来。”
“婆娑······”希音更不解,婆娑为什么与无言有关系,“婆娑重伤的时候我是知道的,我来祖山,就是要告知老祖和母亲关于婆娑的情况的,好为侧母妃报仇。”
还是宁伊人不舍自己的女儿,走过来轻轻安抚道:“希音,不急,没关系,没关系。”
正在众人不知如何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郡主,那一次大战后,你做噩梦,喊过很多遍那个名字。”
希音回头,见是不知何时已进来的明挽,看着他,自己的心好像安静了许多,希音正待说什么,就见明挽走向前来,在来人面前跪了下去,希音这才想起刚才这人说过凌霄峰,那岂不是······
“明挽拜见祖父。”明挽恭敬跪拜道。
明书显然也很诧异,“明挽,你怎么在这里?”
明挽犹豫了一下,恭敬地回道:“先让郡主想起那位无言公子吧,我的事情稍后对祖父详细说明。”
明书点了点头,“起来吧。”
明挽起身,站在了希音身边,温柔而语,“郡主,你能想起来吗?”
希音沮丧地摇了摇头,很讨厌现在什么也想不起的感觉,“无言到底是谁?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书看了看所有人,“可不可以让我单独和她聊聊?我不会伤害希音,我只是想救下无言,这是我欠他的。”
“我留下,”不知何时又回来了的老祖开了口,“你们先退出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三人,希音看着明书问道,“无言到底是谁?你又是谁?你怎么可能是明挽的祖父?你这么年轻?”
“有个灵族的侧母妃,郡主还在乎我是谁?我并不会伤害你。”明书说道。
希音知道眼前人不简单,不再追问,看向老祖,老祖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你有一件白裳,那件白裳现在在何处?”明书试探着问。
“在······”希音欲言又止,她只是想告诉母亲自己的身份,不想人尽皆知。
“希音,无言对你来说,可能也很重要,你一定不想失去他的,”明书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不能说的理由,不然不会如此欲言又止,“你曾经求他带你去杀了圣帝。”
希音闻言,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是一处悬崖,很冷。
希音心里的仇恨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把所有的痛苦都给了希音,把所有的仇恨都给了君莫,她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她心里最深的仇恨的,即使母亲,她也从来没有提过,甚至没有在母亲面前哭过。
可是她好像哭过,她在谁的面前哭过,那人,那人白色的衣角,那擦肩而过的一眼。
“他说他去杀婆娑,我说圣帝是我的,我会杀了圣帝,我已经杀了烟雨既了,婆娑也受了重伤。”希音低语着,只是这些话语,呢喃着,老祖和明书并没有听清。
她记得他身上的味道,是松与雪的味道。
悬崖上的松······
温泉旁的雪······
“我记起了一些,只是还是不知道那是哪里,我并不知道怎么去的那里······”希音抬头看着明书,“这样有用吗?”希音记得侧母妃灵力不够,除非去过的地方或者是近的地方才能去。
明书点了点头,“够了,把你的手给我,记得心里一定要想着那个地方,不要想其他的地方,这样太消耗灵力,就算是我,也并不一定能撑得住几次。”
希音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了老祖,对院外喊道:“明挽1
明挽闻声进来。
“就在祖山等我,传信给马成和阆守,原地休整。”
明挽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