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碍…”王靕飞娘亲看着自己的心头肉,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心中五味杂陈,用手摸着王靕飞的脑袋,良久才说道,“起来吧1
“是,娘亲1王靕飞乖乖的起身,站在了娘亲的旁边。
王靕飞娘亲看看比自己坐着都高了半头的儿子,眼中充满了慈祥,笑吟吟道:“娘亲没受什么苦!你不必担心。你按自己的意思作画,不为王老爷的威胁所动,娘亲也不说什么;甚至你最后懂得变通,以春秋之法得偿王家小姐所愿,自己也能脱身,娘亲也不说什么!至于娘亲被拉入狗笼之事,你也更不要想,娘亲就是孩子的一片天,即便是让娘亲即刻死了,娘亲也愿意1
“娘亲……”王靕飞脸上真是涨红了,他实在有些后悔自己的坚持而让娘亲陷入了险境。
说着,王靕飞娘亲的笑容立时收敛,换做了严肃,训斥道:“娘亲今日要责罚你的是,你居然跟娘亲说谎话,还擅自一人前往山上找老虎1
王靕飞不敢怠慢,急忙又是跪倒,伸出手来,低头道:“孩儿知错,孩儿愿受惩罚1
“嗯,你过来吧,到你爹爹面前领罚1王靕飞娘亲起身,语气有些哀叹,转过身来,到得里间。
王靕飞的脸色微变,小牙将嘴唇咬的发白,他知道如非着实让娘亲心伤,娘亲绝对不会让自己在爹爹的遗像面前受责罚。
里屋的墙上正是挂着一幅遗像,画像之上的中年男子跟王靕飞极是相像,正是王靕飞壮年早逝的爹爹。
王靕飞乖乖的跪倒在爹爹的遗像之前,将两只小手伸了出来,王靕飞的娘亲从供案之上拿起一个戒尺,微微咬咬嘴唇,高高的扬起戒尺,“啪”的一声打在王靕飞的小手掌之上。
“丝……”王靕飞吸了一口冷气,并没有叫疼,即便是如此,王靕飞娘亲如何听不出来?她的嘴角微微一抽,手不觉就是抖了一下,不过,她又是一咬牙,再次举起“啪”,戒尺落下,王靕飞又是不由自主的胳膊抖了一下,然而,待得王靕飞娘亲在举起戒尺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王靕飞的手上,那已经引了两道殷红尺印的手心上,有几处山石刮开的血痕,如今一打又是绽裂,流出了血丝,这些血丝染红了他手指之上已经颇是粗糙的茧子!
“儿碍…”眼见此景,王靕飞娘亲如何还能打下,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将戒尺扔到地上,抱住王靕飞的小脑袋大哭起来。
眼见到娘亲失态,王靕飞反而是镇定了,伏在娘亲的怀里,一字一句道:“娘亲莫心疼孩儿,孩儿犯错了,就该惩罚,是孩儿不孝,让娘亲伤心1
可是,王靕飞愈发如此说了,王靕飞的娘亲愈发的心痛,足足哭了一顿饭的工夫这才停在,那隐身站在屋外的萧华听得心里也是发酸,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很是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王靕飞娘亲哭完,这才想到王靕飞半日一夜滴米未进,滴水未喝,急忙带着儿子出了里屋,为儿子整治吃食,虽然是粗茶淡饭简陋的紧,可王靕飞坐在娘亲的身边,吃得甚是香甜。而王靕飞娘亲又是从旁边的筐子里拿出王靕飞的衣服,开始缝补……
“儿啊~”看着王靕飞大口的吃着,王靕飞娘亲又是跟寻常一样的说道:“你也看到了,咱们孤儿寡母的在这世间过得甚是不易,你要好好的学画,像你爹爹一样,成为平西城最好的大画师,只有这样,你才能出人头地,才能……”
说到了此处,王靕飞并没有跟以前那般的抬头,很是乖巧的答应,而是闷着头只是吃饭,并不回答。王靕飞娘亲看了一眼儿子,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孩子饿坏了,接着说道:“家里有娘亲操劳,你就不必多管,只好好的学画,你爹爹还活着的时候就跟娘亲说过,你的天赋远超你他的,你绝对可以成为平西城最有名的大画师,甚至……”
“娘亲……”一直埋头吃饭的王靕飞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娘亲,一字一句道,“孩儿……不想再学画了1
“什么?”王靕飞的娘亲一愣,那缝衣针一下子就是扎入手指,手指之上瞬时流出豆大的血滴,可她似乎没看到,双眼盯着王靕飞。
王靕飞眼见到娘亲的目光是如此之犀利,不觉目光闪烁起来,想要低头。
“你……”王靕飞的娘亲本是要发怒的,可吸了口气,将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一下,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淡淡的说道,“为什么不想学画?”
“娘亲……”王靕飞有些害怕,可看看自己眼前的破瓷碗,咬咬嘴唇,说道,“孩儿说了,娘亲可莫生气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