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被卫渺的话说得噎住。</p>

“你信仰上帝？”老和尚说。</p>

卫渺摇头，十分老实回道，“我没有信仰。”</p>

“那为何还要拜上帝？”老和尚不解。</p>

卫渺很简洁地把玛丽修女的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总结道：</p>

“我没见过上帝，但我和玛丽修女相处过，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一个善良的好人。”</p>

与其说她向上帝祷告，不如说是在对玛丽修女祷告。</p>

“你看见那十多箱的东西了吗？”老和尚问。</p>

卫渺点头，然后问道：“你在为他们念经？”</p>

卫渺不懂佛教，但她知识储备丰富，佛教里地藏菩萨就是管超度的。</p>

让人轮回的时候，脱离苦海，不入地狱，宣扬的是先因后果。</p>

“智上大师，那些被当作试验品的人，犯了什么样的因才结了这样惨烈的果？”</p>

卫渺看着老和尚虔诚的面容，好奇开口。</p>

老和尚闭眼，长长呼出一口郁气。</p>

他也不懂，即便在佛前超度数日，也始终想不明白。</p>

“大师，佛说众生平等，却将佛分三六九等，佛说所谓平等是佛性平等，可不该是生而平等吗？他们杀我，我杀他们，才叫平等吧。”</p>

老和尚看着眼前笑嘻嘻的少年，又抬头看向庄严慈悲的地藏菩萨，手中佛珠转动飞快。</p>

“大师，不是做了选择吗？你根本不是为了找所谓的舍利，可你真的认为超度就能让安抚他们充满悲剧且短暂的一生？”</p>

老和尚颤颤巍巍站起身，点燃三支香，虔诚跪拜之后，插入香炉。</p>

阳光从玻璃门窗里照射进来，袅袅香火升起，让佛的面目变得似梦似幻。</p>

天生喜欢烟火的卫渺依旧感觉这个佛堂冰冷无比。</p>

“大师，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啦，记得给曾先生说，我要的东西也要快点给我，我阿妈喊我回家吃饭，我走啦。”</p>

卫渺说完不等老和尚反应，转身就出了佛堂。</p>

出来后还拍了拍胸脯。</p>

坐在院子里煮茶的曾宝叔看她这副模样，笑问：</p>

“怎么跟逃命一样。”</p>

卫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饿的，佛前那贡品佛祖不吃，也不给我吃。”</p>

曾宝叔一愣，“大师的状态好些吗？”</p>

卫渺想了想，小手背在身后，小小下巴微扬，半眯眼睛故作高深道：</p>

“大师是心有千千结，需要自己解。”</p>

小钱提水壶泡茶，不解道：“什么千千结，有你阿妈做的豆腐结好吃吗？”</p>

这下别说黄小安了，就连曾宝叔也笑出了声。</p>

只有卫渺听后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认真道：“我猜没有。”</p>

这下曾宝叔和黄小安两人再也不顾忌地笑起来。</p>

尤其黄小安，更是夸张地一手揉着肚子，一手翘着兰花指，嘴里喊着，“笑死人了，笑死人了”</p>

小钱一脸莫名其妙，不舍得生自家少爷的气，就用大眼睛瞪向黄小安。</p>

“本来就是豆腐结好吃，有什么好笑的，吃的时候没见你少吃。”</p>

黄小安正要开口说话，抬眼就看见智上大师站在屋檐下，表情静静地看向他们。</p>

小钱惊喜道：“大师，您终于出来啦，是想吃豆腐结了吗？”</p>

老和尚露出个笑，“那就劳烦小钱了。”</p>

小钱听完拉着卫渺就往对面走，风风火火地声音嚷嚷道：</p>

“大师，今天阿鱼婶子特意做了素斋，保证您喜欢吃。”</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