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渺吃得很快乐，吃完中餐吃西餐，吃完西餐吃水果，吃完水果喝汽水。</p>
好在181的场地很大，西餐和中餐是两个区域，她吃得也不算张扬，负责关注她的人，已经知道玉姐的吩咐了，就更不会去管。</p>
但后厨里的东西空了大半。</p>
这才前半夜呢，东西都快没了，后半夜怎么熬啊。</p>
采购连夜出去挨家挨户敲门买东西。</p>
“这位小公子，卢公子请您下去。”有招待面色复杂的走到正在吃第不知道多少块德式烤蹄髈的卫渺面前。</p>
卫渺鼓动腮帮子抬眼看招待。</p>
招待看她水汪汪的眼睛和漂亮的小脸，心跳一下。</p>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p>
卫渺咽下口中的肉，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嘴角，如同餍足的小兽，语气欢快道：</p>
“卢大哥输钱了吗？”</p>
面对乖巧漂亮的少年，招待语气也软和几分，“卢先生下了十次注，回回都赢呢。”</p>
卫渺来了兴趣。</p>
她知卢平生是有大气运的人，但可不包含逢赌必赢。</p>
除非有人想让他赢。</p>
“他都赢了谁？”卫渺喝一杯柠檬水清口。</p>
招待笑道：“是曾四爷。”</p>
“有意思，带我去瞧瞧。”卫渺面露狡黠，跟着服务生下了一楼。</p>
下去的时候，走向人群围着的赌桌。</p>
一个穿着黑色旗袍的女子，笑意盈盈道：</p>
“四爷，您别生气嘛，都说小赌怡情，不过十把，您也才输了一个车轱辘的钱，对您来说九牛一毛。”</p>
曾宝颐几乎是半个身体倒在女子的怀里，听她的话，颇有几分自得。</p>
玉姐接着又娇滴滴道：</p>
“卢公子第一次来，运气好些也是正常的，不过四爷，往日我怎么说来着，您以前运气好，是没有遇到强过你的人，如今这不就出现了？”</p>
明明是个风韵犹存的美人，撒娇起来也颇有几分味道，惹得旁边男人们眼热不已。</p>
他们听完玉姐的话，看看萎靡不振的曾四爷，又瞧一瞧一表人才的卢平生，突然发现玉姐说得有几分道理。</p>
“玉姐，您的眼光一如既往地毒辣，点评到位，卢公子瞧着确实不凡。”有人捧哏。</p>
“听闻卢公子曾在五马街用两万五美金买了一个青花瓷瓶，转头就买了三十五万美金，可谓少年英才，上海滩第一人啊。”</p>
各种恭维声此起彼伏，全身一溜儿地夸奖卢平生，即便曾宝颐半卧在玉姐腿上，也感受到了冷遇。</p>
曾宝颐自从亲爹去了，亲妈也走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p>
尤其是看见之前为自己抽大烟的小柳烟半依偎在卢平生身侧的时候，他当即就坐直身体，正式打量眼前名不见经传的人。</p>
“卢平生是吧？上次跑马厅我们见过一面？”</p>
曾宝颐眯着眼睛，看着颇为悠闲地坐在赌桌对面的男人。</p>
卢平生勾唇，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蔑视，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像极了曾宝叔。</p>
这是卢平生在家练习一天才有的。</p>
果然，曾宝颐被他这种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目光弄得理智全无。</p>
“狗东西，真当跟在曾宝叔身后就是他了？敢这样看爷，不想活了？”</p>
卢平生的细长的手指敲击着桌子，不咸不淡道：</p>
“怎么个不想活法？”</p>
曾宝颐看清楚他眼中的不以为意，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场就要发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