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个和老顾客打招呼，时而放声大笑，偶又掩嘴羞涩，或者眼波流转，周旋在男男女女中游刃有余。</p>

卫渺看着赌场里各种花样，仔细观察，光是看一看，听一听，大约就知道规则。</p>

“卢大哥，我们这次还要找曾四爷？”</p>

卫渺见卢平生面色淡淡地俯看下面的场景，抿起的嘴角代表他内心偶有愤怒。</p>

卫渺顺着卢平生的方向俯看远处中央的赌桌，华丽昏暗的吊灯，依偎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喧哗热闹，声色犬马也不过如此吧。</p>

怪不得他又不爽了。</p>

虽然已经习惯，但卫渺仿佛能懂他的无奈，这就是信仰纯粹之人的缺点。</p>

表面伪装得再好，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无奈悲凉，还是能让人感受到的。</p>

卫渺提醒他，“卢大哥，我觉得你这样不好。”</p>

卢平生扭头看卫渺，笑容灿烂，眼神戏谑，露出一排白牙，道：</p>

“小鬼头，被我骗了吧。”</p>

卫渺撇嘴，看在他心中不好受的份儿上，就懒得拆穿他。</p>

反正除开自己这种感觉敏锐的，应该无人会察觉卢平生这个表面纨绔之人的内在的情绪反差。</p>

何况她觉得卢大哥只有在她身边才会如此放纵片刻，也怪可怜的。</p>

现在最重要的是曾宝颐，她觉得总是逮住一只羊薅羊毛并不好。</p>

“曾宝颐总归是曾先生的四哥，我们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厚道了？”</p>

卢平生看向颇有几分卫渺，像是说服自己一般：</p>

“反正他总是要败家的，败给别人和败给我们都一样，败给咱们。。。”</p>

卫渺十分中肯地点头，对啊，败给其他人曾先生估计该上火了。</p>

但败给他们，曾先生应该是喜闻乐见的。</p>

卢平生又想敲小鬼头的脑瓜子了，看来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嘛。</p>

怪不得上次那么轻易地就上了曾宝叔的贼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鱼饵诱人，后来他才明白，小鬼头只是将计就计。</p>

跑一圈马，悄无声息地得了一条铁运，压力全让曾宝叔挡下了。</p>

他一时间还有些同情曾宝叔这个天天算计别人的病秧子了。</p>

卫渺看他表情，小小得意，道：</p>

“我最是晓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曾大哥要的和我要的又不冲突。”</p>

卢平生苦笑：合着我里外不是人了呗。</p>

卢平生对频频望向餐厅方向的卫渺道：</p>

“你去吃饭吧，记得低调点。”</p>

卫渺撇嘴：我是要吃回本的人，怎么能够低调。</p>

卢平生想着自己要做的事儿，突然又换了口风。</p>

“那你就放开肚皮大吃特吃，最好吃出两千大洋来。”</p>

卫渺不知道他又打什么小算盘。</p>

但跟着卢大哥，有吃又有喝！她很高兴。</p>

于是她解开了自己小西装上的一颗衬衫扣子，吃饭和吞金，是她唯二的两个爱好。</p>

如今这个消金窟都可以满足她，实在太好了，若是食物味道尚可，下次他们就不去下馆子，直接来这里。</p>

吃完后，把筹码一兑换，二百块回到手中。</p>

彻底白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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