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的第一次听见和善又疼爱他们的大哥说这样重的话，不可置信又羞愧难当。</p>

“无能解决的问题，就要靠愚蠢蛮力来解决，实在可笑。你们是学生，去学堂的唯一目的就是学习，而你们却被别人几句话裹挟。”</p>

卫玲倔强大喊道：“他们说我们可以，但不能污蔑大哥！”</p>

卫渺心中柔软，但语气依旧不善：</p>

“所以这就是你们解决的方式？为了让他们认同我不是卖国贼，为了几句莫须有的话，差点把自己的命弄丢了，差点让全家一起给你们陪葬！”</p>

这话很重，犹如擂鼓一下子砸在两个孩子的心头。</p>

让他们满是泪痕的脸色更加苍白。</p>

卫然努力不让自己小小的身体颤抖，哽咽道：</p>

“那大哥，我们怎么办？我听见他们污蔑你就很愤怒，明明大哥这么好。”</p>

卫玲“哇”一下哭声，嘴里喊着：</p>

“我大哥才不是卖国贼，我大哥最好了。”</p>

“她给我们带好吃的，教我们学知识，给我讲道理，又给我扎辫子。”</p>

“大哥这么好，怎么会是他们嘴里可以肆意辱骂的坏人呢。”</p>

这一刻，卫渺装不下去了，这样全心全意维护她的两个小孩子，她如何给他们讲这个世界的残酷啊。</p>

算了，孩子还小，今天先就这样吧。</p>

许阿鱼拉着要进去的卫阿大，“侬要进去做什么？”</p>

卫阿大拳头握紧，“阿拉要一人揍一顿，才解气。”</p>

原本也是这样想的许阿鱼连忙松开他，给他找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叉腰道：</p>

“给老娘往疼了抽！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搨皮，打一顿，才知道厉害。”</p>

许阿鱼进去，把正有些不知所措的卫渺拉出来，指着站在门口的卫萍三人道：</p>

“阿渺，你去看着萍妹，他们这几天也吓坏了。”</p>

卫渺被许阿鱼连拉带扯地弄出房间，卫阿大拿着细柳条子窜了进去，房门“砰”地关上。</p>

“阿爸，阿爸，阿拉不敢了。”</p>

“大爸爸，大爸爸，阿拉错了。”</p>

许阿鱼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的树荫下，啐道：</p>

“该！”</p>

卫渺扭头看向许阿鱼生机勃勃的模样，心中想着许舅妈。</p>

听丁医生说，自从小囝去了后，许舅妈不吃不喝，整个人状态十分不好。</p>

许娘舅也颓废不已。</p>

现在家里都靠着桂姐撑着。</p>

这些她都没有告诉家里人，如今整个弄堂的情况不明，出不去进不来，知道了也毫无办法。</p>

大门这个时候又敲响了。</p>

许阿鱼转身走到大门处，问道：“谁啊！”</p>

“阿鱼嫂，阿拉严阿娣。”</p>

都是街里街坊的，许阿鱼自然知道严阿娣就是缝穷的那位。</p>

“阿娣啊，门我就不开了，家里的两个小遢皮因为没吃的，饿得闹腾，正被阿大揍呢。”</p>

屋外的妇人身体晃了晃，脸上的愁苦更甚，嘴巴张了好几下，最后重重叹口气转身离开了。</p>

她家中已经断炊一天了，自己是大人，饿一饿没事，可丫丫才五岁，怎么能饿着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