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郎平日里养尊处优,和船夫一起将落水的人拽上船已经耗尽了他大半力气。
「一个女子居然这么重!」他大口喘着气,仰在了后面。
张怜芯瞪了他一眼,能不重吗,肚大如箩,很明显有身孕。
「有了孩子还想不开,若是我,一定开心死了!」她边嘀咕边将搭在女子脸上的头发拨开,这一瞧,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凌柔!」
张怜芯曾被凌柔利用,在安平侯府的诗会上出丑于人前,一直记着仇,故而不放过任何贬低、欺负她的机会。
可眼见她面白气弱、昏迷不醒,想想她不曾断绝的遭遇,暂且摒弃前嫌,令船夫靠岸找大夫。
可巧又是小华佗医馆,还是那个女医。
「都孕七月了,怎么还不好好将养着?幸而没伤到胎儿,不然有你们后悔的!」
张怜芯望望张玉郎,张玉郎耸耸肩。
留下一锭银子作为医药费,拉着妹妹就要离开。
被女医拦住了。
「你就这样为人夫君的吗?」
目光再落在张怜芯身上,鄙夷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她是勾人夫君的小妖精似的。
「我们与她没关系!」二人脱口而出。
殊不知这异口同声更让女医坚信自己的揣测。
「你们若是对得住良心就走吧。」
最终二人没走,等着凌柔醒来还他们清白。
凌柔被女医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又灌了些汤药,总算缓缓睁开了眼睛。
「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气若游丝,望着女医。
女医指着她鼓鼓的肚子:「你放心,孩子还在,但你若再不小心,就回天乏术了。」
凌柔忽然激动起来,用力捶着肚子。
「怎么还在?我不要,我不要!」
这一通操作吓着了三人,张怜芯看得揪心,忙将她的手拦住。
「你疯了?」
凌柔这才看清他们兄妹,死死咬着嘴唇泪流不止。
许是觉得无颜见人,她艰难地侧过身去,不让他们看到狼狈态。
女医将她的被子拉好,轻声劝着:「别多想,再熬一段时间就做母亲了。有孩子是福气,你要知道多少盼着孩子的女人都不能如愿。几个月前我遇见一个姑娘,月事来了还以为小产了,那才悲伤。」
凌柔捂着胸口,哭得更伤心了。
她没告诉她,那个也是她。
张玉郎急于撇清责任,死活让凌柔作证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给他澄清了。
只是由于刚才的捶打,肚子疼得更剧烈了,险些让她再次昏迷。
小院里,魏起没见到她,怕她做傻事,无头苍蝇似的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寻找。好在遇上了张玉郎,将他带到了小华佗医馆。
他望着泪人般的凌柔,心隐隐作疼。
但他知道,他对她完是同情,并无其他。
而他也有了喜欢的姑娘。
带她回到两个人的小院,扶她在榻上躺着。
虽然他已纳了她为妾,却从未留宿在她房中。
「生下来吧,我会视若己出。」
这是他唯一能做到的。
喜欢穿成炮灰求善终,太子却非要娶我
洛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