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八贤望着赵大有血淋淋的尸体,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扭到一旁剧烈呕吐。
“魏八贤,你动作麻利点,找打是吗?”
鞭子不留情地落在魏八贤的背上,恐惧被疼痛取代。
忍着恶心、颤着手将死不瞑目的赵大有抖抖索索往麻袋里塞,魏八贤还有了种不合时宜的憋屈。
当初买他的儿子,现今给他送终!
分心间碰到一物,他战战兢兢瞧去,居然是赵大有那双睁着的死鱼眼睛。
魏八贤触电似的收回,小心拍了拍胸脯,无意间沾到的血又到了衣服上。
闭着眼睛、手忙脚乱将尸体胡乱塞了进去,他大大喘了口气,劫后重生一般。
新的挑战又来了!
“扛着跟我走!”
对于小太监居高临下的要求,魏八贤没有反抗的余地。
在这里,不管是谁,都可以支使他。
他与陈飘飘、陈文玉一样,处在杂役房的最底层。
他见惯了冷眼,也习惯了虐待。只是在他心里,还有一个希冀。
他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得到皇后的谅解,放他出去了此残生。
但是她一次都没来过,仿佛没有他这个兄长一般。
魏起倒是隔段时间来一次,可一次比一次落魄。
每次来都给管事的太监许多银两,恳求他们让他过得舒心一些。
他想阻止。
从第一次贿赂开始,他就知道,即便将魏府的所有双手奉上,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可能善待他。
但他不能。
给了不会好过,阻止了,会更难过。
魏八贤懊悔,若当初没有利欲熏心,他岂会身陷囹圄不得出?他会是风光无限的侯爷,是大周的国舅爷。
妄想换个健康的婴孩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富贵,想不到竟是灭顶之灾!
他更想不通,妹妹已经知道叶离忧是野种,为什么不揭破此事,反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也是,亲生儿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有个假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再者也养了这么多年,总归有些情分。
他听宫女太监偷偷谈论过,皇上很宠爱新进宫的文贵人,很久没留宿在凤起殿了。
他忽然有了个想法。
后宫一向母以子贵,妹妹又朱颜辞镜,夫妻情深早不复当初,若是
若是以泄露叶离忧的身世威胁她,她会不会妥协?
这个可笑的念头很快就被打消了。
皇后将他打入杂役房时说过,只要他敢说一句话,即刻杖杀。
原来早就做好了防备!
魏芙心,你的心真狠,对亲哥哥都这么冷血!
魏八贤沉着脸,低着头,沉重的麻袋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叔父,这个老太监,是魏侯爷吗?”
戏谑、嘲讽。
魏八贤不做侯爷很久了,但这种嘲讽不曾消停过。
他的脸臊得通红,还未来得及抬头,就被小太监连人带麻袋踹到了地上。
“见到凌相还不下跪?”
原来是凌烈来了!
当初见面还要给他三分颜面,现在居然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他不甘,但他只能照做。
凌烈虚扶一番,让他起来。
“叔父,这老太监是魏侯爷吗?”
阿昀没得到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凌烈无奈,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