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帝哼了声,「他一个臣子都能如此忧国忧民,你一个皇子除了来诋毁他,可有为荆城百姓出过一份力?」
叶离忧语塞,后悔告状不成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父皇,儿臣不是不愿意捐,只是」
只是什么,他找不到理由。
皇帝换了个姿势坐着,探究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无外乎舍不得,视财如命。这点倒真像他那个无赖生父!
淡淡道:「你若是做不了,时景,你去荆城!」
叶时景立刻应下:「是,父皇。儿臣这就去准备!」
叶离忧见他如此痛快,又想到叶昭霖也一心想去,硬着头皮道:「父皇,儿臣做得了,儿臣会拿出这些年的积蓄弥补赈灾银的不足。」
回府后,叶离忧喊了魏珞,让他陪自己一起挑选用来变卖之物。
当他打开库房,魏珞着实惊呆了。
嫁过来这么久,竟然不知道他有这么多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
连枕边人都瞒着,自私自利的守财奴!
她本来还觉得钱进不识好歹,此时却觉得他做得好。若不是他,她还不知道叶离忧的家当这么丰厚。
反正也不会给她一分一毫,捐了最好!
她拿一件,叶离忧的心抽一下。
她拿两件,叶离忧的心抽两下。
魏珞瞧着他心疼的没出息样,真怕他直接抽过去了。
「殿下,你若是舍不得,就少拿几样吧!」她半激半讽,将拣出来的又作势放回去一些。
叶离忧闭着眼睛又拿了过来,「少拿就不够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差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又惋惜道:「早知道当初就不送一些给凌玥那个小了,礼物送了,她居然不买本王的账,还一直为她那残废表哥跟本王作对!」
惋惜变成了阴狠,拳头用力攥了起来。
魏珞冷笑,舍得给凌玥,却舍不得送一些给早已是他妻子的她。更恨自己有眼无珠,居然会一门心思倒贴这个浪荡子!
「珞珞,你说奇怪吗?母后为什么对死残废那么好?他对本王不敬,母后不仅不罚他,还掌本王的嘴!」
魏珞只能说掌嘴掌得好,怎么没把他这净招祸的嘴给扇歪了?
将东西收拾好,掸了掸衣裳。
「殿下,你别一口一个死残废了,今时不同往日,阿昀不仅是凌烈的侄子,还得母后另眼相待。没事你别惹他,万一下次不止掌嘴了。」
叶离忧恼羞成怒,巴掌高高地扬起。
魏珞先是一惊,随后哼了声:「你打一下试试!」
叶离忧真的打了,力道还很大!
魏珞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怒道:「叶离忧,你别后悔!」
「本王有什么好后悔的?你爹现在是杂役房的奴才,你娘和你哥哥一介平民,能奈何得了本王吗?掂掂自己的份量再威胁本王!」
魏珞咬着唇,也甩了他一巴掌,在他晃神之际,捂着脸快步跑了。
「魏珞,你给本王站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本王!」
叶离忧气急败坏地追出,魏珞已然不见了踪影。不在房中,不在院中,问了管家,说王妃哭着跑出去了。
「追,去把她追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长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魏珞心里却寒凉至极。
明明未到秋日,却有了秋日的凉意。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该去哪里。
王府是不能回去了,羞辱是一定的,
说不准还要受皮肉之苦。
至于魏府,父亲已经落难,她不想让母亲和兄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