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刮了刮她的鼻子,站起身伸手向她。
「走吧,去看看陈飘飘和赵大有。」
「我起得来!」
话说得硬气,但蹲得太久腿麻了,还是要扶着他的手才能站起。
阿昀望着他掌心白皙柔软的手,慢慢握住了。
触碰到她诧异的目光,他又松开了。
怎么办,他已经越来越藏不
住他的心了。
小屋里,陈飘飘声泪俱下地招供多年来的恶行。
凌玥与阿昀到的时候,正说到她如何怂恿凌柔勾搭李暮云再将花痴蠢笨的名头安在凌玥头上。
韩铭没想到妹妹进来,担心她犯恶心,便让阿昀带她出去玩。
凌玥笑道:「都说到我的事了,我怎么能不在场?更何况阿昀与她也有未了之事。」
陈飘飘看到凌玥才知道为何会被抓来,原来是报仇来了。
脸上讪讪,再也无法继续说了一半的事。
宁遥冷声道:「还没说完呢,怎么,又想挨鞭子吗?」
「不不不,别再打了,不能再打了!」
陈飘飘惊惧不已,胳膊上和手腕上的烫伤已经让她痛不可耐了,若是鞭子再打在上面,她怕是能痛死!
「不想挨打就继续!」
凌玥坐在一旁,向宁遥道:「何必费这事?让她自己将罪行写下来,写不好不许睡觉,写不深刻重写。」
「可她右边的胳膊已经不能动了,能写吗?」宁遥有些为难。
那血淋淋、黄乎乎的,看着就瘆人。
韩铭道:「那是你关心的事吗?要不你帮她写?」
宁遥赶紧摇头:「不不,属下知错。」
手一挥,记录的小厮退下了。
紧接着胡宝将一摞纸扔在陈飘飘的面前,想了想,问宁遥:「要不要再拿一摞?总感觉她的恶行罄竹难书。」
宁遥觉得有理,胡宝又颠颠地抱了一摞来。
陈飘飘颤抖着握着笔,却根本无法用力,手腕处的水泡不小心碰到了地面,被碎石一戳直接破了,流出了脓水,让她痛不欲生。
赵大有缩在墙角,两只手抱着膝,若是可以,他都想消失。
「写!」
宁遥一声厉喝,陈飘飘吓得浑身颤抖,笔也掉了。
捡笔之时,又碰到了手腕,疼得惨叫起来。
赵大有连忙抓起身旁的布团再次塞进口中,闭上了眼睛。
陈飘飘再也受不了了,向凌玥跪下:「大小姐,你与这好汉说一声,让他饶了我好吗?不管怎么说,我也陪了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看着我死啊」
凌玥觉得好笑,眸光淡淡,语气淡淡。
「陪了我多年,还是害了我多年?若是你当初没有将哥哥卖了,母亲何至于抑郁而亡?她若是还在,我又何需你所谓的陪伴?我好好的丞相嫡女,被你教得嚣张跋扈、蠢笨无脑,成为京城最大的笑话。你自己的女儿却赚了个知书达礼的名声,就冲这,你觉得我该饶了你吗?」
陈飘飘面上通红,想攥拳头,却根本无法用力,只得恨恨地望着她。
「我与你爹好歹夫妻十几年,他若是知道你如此狠毒,还会将你如珠如宝地疼着吗?」
凌玥闻言笑了,摩挲着腕上的红珊瑚手串。
「宁遥,打!」
宁遥刚挥起鞭子,意识到不妥,小声道:「凌小姐,你怎么把我名字报出来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们是受我的指使,不会牵连你的,放心打!」
得她此言,宁遥也不客气,一鞭子挥在陈飘飘的胳膊上。
是左胳膊,不影响写字。
但那胳膊上有一道剑伤,故而鞭子一落在伤口上,陈飘飘差点晕厥过去。
凌玥微笑着望着她:「这一鞭子是让你注意措辞。我爹的妻子是我娘,而你,被弃前是人尽可夫、心思歹毒的妾室,有什么资格说与他夫妻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