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交易(2 / 2)

芙丽雅说着,地面隆起黑暗,将她与帕尔默包裹,两人直接从办公室内转移了出去。</p>

室内又只剩下了伯洛戈一人,他的神情严肃依旧,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血腥大地的情报,就算秩序局成功斩首了科加德尔王室,将别西卜的力量荡平,可血腥大地这一致命的武器依旧存在。</p>

它辐射的范围如此辽阔,哪怕秩序局全面接管了,也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的时间将其完全无害化,更何况,在此之前,还有种种问题困扰着伯洛戈。</p>

就像帕尔默说的那样,凡人真的能杀死魔鬼吗?</p>

“芙丽雅,这里的工作就交给你了。”</p>

伯洛戈长呼一口气,向芙丽雅们发布指令,接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把钥匙,那是一枚曲径之匙,在钥匙柄的末尾处,有着一个扁平的太阳标志。</p>

就像芙丽雅无法触及决策室一样,垦室内还有许多地方处于芙丽雅视线的盲区,例如日升之屋。</p>

伯洛戈将钥匙插入锁孔之中,拉动办公室的大门,一片蠕动的漆黑映入眼前。</p>

踏入黑暗,短暂的失明后,温暖的阳光洒入眼帘,室内的温度很温暖,空气略显干燥,带着一种阳光的味道。</p>

前台依旧空无一人,唱片机播放着熟悉的歌声。</p>

在成为荣光者后,伯洛戈就被赋予了主动抵达日升之屋的特权,沿着熟悉的道路前进,伯洛戈推开又一道沉重的大门,昏暗的电影院映入眼中。</p>

贝尔芬格坐在那熟悉的位置上,怀里捧着爆米花,津津有味地看着荧幕内上演的画面。</p>

画面中,赛宗挥动着力量,与傲慢粗暴地拼杀在了一起,茫茫的雪尘随着他们力量的涌动而激荡,掀起万重波涛的巨浪。</p>

永夜之地的纷争,除了伏击的利维坦外,还有贝尔芬格这么一个旁观者,他的双眼透过斯科特,窥探了部分的经过。</p>

“真遗憾啊,你们应该把斯科特留在以太界的,这样我就能知道这场战争真正的结局了。”贝尔芬格失望地回过头,对伯洛戈说道。</p>

“这场战争的结局并不难猜,”伯洛戈以肯定的语气说道,“利维坦赢了,他成为了最大的赢家,收获了两份权柄与原罪。”</p>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一点,但伯洛戈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p>

“我也是这样觉得,不过比如结论,我更在意的是过程,”贝尔芬格说道,“你难道不好奇,利维坦到底是怎么击败傲慢,又是如何说服赛宗的吗?”</p>

永夜之地事件结束已经有段时间了,但关于最后的真相,它依旧如阴云般,笼罩在众人头顶,其中,伯洛戈作为利维坦的债务人,他的感触最深。</p>

嫉妒的利维坦,这头魔鬼充满了神秘与未知,在伯洛戈看来,是远比别西卜与玛门还要致命的存在,但又因他那隐匿的行事风格,就算伯洛戈想针对他,也找不到办法。</p>

“比起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我们不如聊聊那些尚未发生的事。”</p>

伯洛戈在贝尔芬格的身旁坐下,目光看向前方的大荧幕,如同回忆一般,过往的画面清晰地呈现在眼前。</p>

贝尔芬格面带笑意地问道,“哪些尚未发生的事?”</p>

“科加德尔帝国,”伯洛戈坦白道,“我收到了来自锡林的情报,那片土地已被罪恶染指。”</p>

伯洛戈转过头,紧盯着贝尔风格那张千变万化的脸庞,“我知道的,贝尔芬格,你的眼线遍布全世界,你手中一定有着更为真实的情报,对吗?”</p>

无缚诗社早已被腐化、消亡,可直到今日,贝尔芬格依旧有着一批忠心耿耿的诗人,如同猎犬一般,巡猎着诸国。</p>

贝尔芬格的脸上笑意更盛,反问道,“那么代价是什么?”</p>

“一场交易,”伯洛戈诚恳道,“一场足以让你杀回棋局的交易。”</p>

贝尔芬格的眼神未变,“具体些。”</p>

“我需要先看到真实的情报。”</p>

伯洛戈保持着强硬的态度,不肯退让丝毫,两人对峙了片刻,贝尔芬格的脸上重新绽放出笑意。</p>

“说来,我在看到这些时,也被震惊到了,没想到我这位血亲,背地里居然在谋划这种东西,”贝尔芬格按动着遥控器,“更重要的是,她成功了,她另辟蹊径,选择将全人类的安危绑在炸药桶上,以占据绝对的主动权。”</p>

大荧幕上的画面切换,黑白的色调变得多彩起来,伯洛戈注视着荧幕上的画面,影像的冲击性是如此直接,令锡林的文字变得无比苍白了起来。</p>

荧幕上,大地分崩离析,如同龟裂的冰面,深邃的断层中,密密麻麻的血管裸露了出来,如同扭曲的数根,又好像无数蠕动的蚯蚓。</p>

鲜血汩汩溢出,像是断流的地下暗河,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腥臭的血气填满了一个个崩毁的疤痕。</p>

深层的土壤完全血肉化了,坚硬的岩石也变成诡异的肉瘤,一张张痛苦狰狞的面容显现,发出无止境的哀鸣声,仿佛有人挖穿了现实与地狱间的界限,令那噩梦之景直接降临现实。</p>

“这是金丝雀传递回来的影像,”贝尔芬格说,“她见证了锡林的进攻与落败,也见证了这些诡异之物的出现。”</p>

“那么说回来了,你许诺的交易是什么呢?”</p>

伯洛戈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将目光从荧幕上挪开,他注视着贝尔芬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p>

“我可以帮助你杀死别西卜,吞食她的权柄与原罪。”</p>

贝尔芬格神情怔住了,而后他坐直了身体,质问道,“你是在开玩笑吗?”</p>

伯洛戈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在看待一只步入陷阱的猎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