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是不是不对劲?”</p>
李霁初看陈颂脸色苍白的样子,立马跑过去摸了摸他额头:“靠!你发烧了!”</p>
他一摸脑袋,都烫手了,察觉不对劲后立马把人搀扶着坐下,可对方不领情:“没事,还有一伙人跑了。”</p>
姜时朝着他大腿看了两眼,结果被唐建明推了一把:“你小姑娘家家的,往哪里看?”</p>
她给了唐建明一个看智障一样的眼神就移开了视线:“陈颂,你不会是一直没去医院,伤口发炎了吧?”</p>
“什么伤口?”</p>
“小河村,他的大腿被子弹擦伤了。”</p>
“小伤!”</p>
“对对对,小伤,再不去等着截肢吧你!”</p>
白瞎她好心救他。</p>
最后陈颂是被李霁初跟唐建明架着去了医院,一米八个头大高个的他,两条腿硬生生被拖在了地上。</p>
医生看到伤口都觉得他是真的能忍,对着架着他的两人倒是没那么客气了:“这是子弹的擦伤,现在还流脓了,太不把人当回事了。”</p>
“......”</p>
两人默不作声的挨了医生一顿谴责。</p>
姜时站在走廊外等着,并没有进去,此时她的视线被隔壁病房吸引。</p>
痛苦压抑的哭声伴随着一股黑气,不断往外飘,敞开的病房门边满是水渍,可这些旁人压根看不到。</p>
她默默走到病房口,发现病床上躺着一名女人,她面如死灰的盯着天花板,眼神空洞,病床边左右两边各坐着一男一女。</p>
哭声,来自坐着的那名女人。</p>
她拽着床上女人的手腕:“大姐,我们两个孩子,都是何其不幸,我家嘉禾跟你家栓子...”</p>
后面的话,她再也无法说下去了,早已经泪流满面,趴在床边呜呜哭诉。</p>
男人一脸苦楚,看上去沧桑又憔悴:“晓兰,栓……鹏程死了!已经死了,你得振作起来。”</p>
他说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妻子一直告诉他,孩子长大了,不要叫小名,立马改了口。</p>
可床上的女人依旧一动不动,眼神涣散绝望,沉重的情绪弥漫在整个病房。</p>
隔壁病床是一名摔断腿的男子,他自从知道了这家人的事情,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引起他们的伤心事,护士边给他换药,一边也帮着劝道:“同志,你儿子也不想这样的,人活着才有希望。”</p>
床上的女人身子一僵,两只手死死拽着床单,让人看了于心不忍。</p>
在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个瘦黑的小男孩正趴在病床边,弯腰摸着床上女人的脸,哪怕每一次都摸个空,他也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嘴里重复嘟囔着几个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