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让我去战胜他?”陆离听得懂公子嫣的言外之意。
“是。”公子嫣点头。
陆离摆了摆手,“等我确定凌雁没事了之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石谷了。”
“可……”公子嫣欲言又止。她抛出那个所谓的连雀,就是为了引起陆离的注意。但是她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阻止他,都是些无用功。
林凌雁在陆离心中的地位,本就是第一位的。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林凌雁来得重要。
这个其他二字,也包含了自己。
“再见了,公子大人。下次再遇,我请你喝酒。”陆离在马上向公子嫣道别。公子嫣愣在原地,盯着陆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陆离没有理会,策马而行。
马蹄轻快,很快就将公子嫣甩在了身后。陆离认准方向,往石谷行去。
最后的四天时间,陆离是在煎熬中度过的。越接近石谷,心中越是急切。林凌雁的伤未痊愈,陆离远赴云滇取药。而且一去就是半年。这让陆离心中如何不挂念?
只是挂念地越深,在临近见面的时候就越急切。
陆离现在恨不得肋生双翅,直接飞到石谷。
在这样的心情下,原本从岚州到石谷这段路程所花费的时间,便大大缩短了。
陆离昼夜不停,终于在第四天下午,来到了萧家集。
萧家集是距离石谷最近的一处集镇,陆离到达此地,就意味着他可以在天黑之前,到达石谷。想着林凌雁的脸庞,陆离心中愈发火热。
陆离穿越过萧家集的街道,直接往石谷而去。他刚刚走出集镇的范围,却发现有一个人在路边等他。
这个人魁梧的体格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拉出了很长的影子,只是简简单单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就给人一种非同寻常的彪悍之气。当然,这彪悍的气息,更多地势来自于他手中的刀。
这把大刀几乎与他等高。宽大的刀面,仿佛一张盾牌。
陆离识得这把刀,所以他也认识这个人。
斩岳刀,安东野。
如今樊笼昼司大宗师之一——豪侠安东野。
陆离看到安东野的身影,眉头一皱。“他怎么会在这里?”
安东野似乎就是在等陆离,他看到陆离骑马而来,直接将刀背起,一步步走到陆离面前。他须发浓密,一把大胡子依旧还是陆离印象之中的模样,看样子,当了樊笼大宗师的他,也没有太大的变化。
“陆离,别来无恙?”安东野先打着招呼。
陆离按捺住心中浮现的奇怪感觉,他说道:“东野兄倒是许久未见了,如今在这里相遇,我猜应该不是偶遇吧?”
“自然不是。”安东野回答了陆离,然后他露出了一口白牙。“呵呵,我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
“公子嫣等着我,你也等着我。樊笼到底想做什么?或者说,樊笼将我阻拦在此,是为了什么?”陆离直接开门见山。
安东野脸色变得严肃了一些。他知道,他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傻瓜。于是他上前几步,说道:“我想和你讲讲道理。”
“讲什么道理?”陆离反问道。
“关于阴阳之道。”安东野说道。
陆离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安东野的出现,不同寻常。还有他说的话,更是无稽之谈。
可安东野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个世界是平衡的。就如同一阴一阳,一静一动。有黑就有白,有正就有邪。正因为相对,所以才会和谐。正因为一方的存在,所以另外一方才有存在的意义。”
“而现实之中,因为关系的复杂性,所以相对的情况,可能存在于许多地方。”
“朝廷与江湖,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相对的。朝廷想要管教江湖,江湖想要脱离朝廷束缚。这些都是因为相对的矛盾而存在。”
“对于樊笼来说。如果失去以三大门派为首的江湖势力作为敌对,那么樊笼这个衙门,也就没有继续生存下去的必要。反过来说,如果失去了樊笼,那么江湖势力也会失去成长的动力。”
“或许那时,更主要的矛盾会变回曾经的正邪之争。”
安东野不管陆离有没有听,他只是在说。
而陆离则是有些懵。他觉得安东野这个人不会的蛋疼到等了自己好多天,然后跟自己扯淡。他说的话,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他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