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号角声响起,苍凉的号角冲天空,战争开始了。
襄阳书房
这是一间布置得十分清雅的书房,天花板和墙壁裱了杂皮纸,小小的木榻,左右是书架,书架就占了半间房,架上有着一些书籍,不过并不算多,茶几上摆着砚纸笔n
三月了,也不必大火炉,就生个小火炉,顺便煮茶,就可以使满室都温了。
张攸之赶到时,已经是下午,当下请见。
不一时一个友监出来,说着:“张大人,王上叫进!”,
张攸之来里面,一眼看见王弘毅在里面,张攸之就疾趋几步行礼。
“不必了,起来吧,瞧着眼圈发暗,没有睡好吧?”说着摆了摆手,命人:“给上茶,你坐!”,
张攸之坐了,说:“这几日汇总各方情报,熬了些时光,不要紧。
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嘶哑。
王弘毅心里有些感动,说着:“你勤于事是好着,不过身体也要注意。”
张攸之谢了,说着:“吴地虽有骚动,但是却没有出兵,据说魏越称帝后,身体一直不好,而众子又争夺,正在处理皇位继承的事。”
“荆南得了消息,已经大哗,臣以为,大军一到,就分崩离析了。”
王弘毅听了,说着:“孤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要密切监督吴地的情况,别给孤在关键时插把尖刀。”
“是,臣不能直管十三司,但是情报汇集,却敢说必无纰漏。”张攸之欠身答着:“若有秘报而臣不加以汇总禀告,误了大事,请王上诛臣。”
“嗯!”,王弘毅点点头,不再说话。
几个月来,原本消耗的紫气,又渐渐扎实,鼎中紫气凝聚不散,宛然液体,充满了半鼎之数,的确可以用兵了。
沉吟片刻,说着:“你办事,我还是放心,嗯……这茶不错,你喝了再走。”
这时的确满室里漾着茶香,张攸之笑着:“臣的确渴了,多谢王上,很久没有闻过这样的香味了!”,
说着就端了一杯。
“这茶不错,赏你半斤提提神。”王弘毅说着,又将两本书拿过,对照的看。
张攸之初时还不以为意,扫了一眼突然之间一呆。
这两本竟然是梵经,顿时一惊。
稍变色,王弘毅就觉察了,说着:“怎么,你有话想说?”
“是!”,张攸之说着:“王上,臣谏王上几句话……”
他虽然有个道士叔父,并且对他非常敬重,但是骨子里还是读书人。
王弘毅一笑,说着:“你要说什么孤知道,不要多读这些梵经道典,是么?”
张攸之一躬身,说:“是!”,
语调显得凝重又从容:“王上,梵经道典不是治天下安民生的大道,圣人弃置不论,天设正道,是以治为本,就如五谷于人,而梵经道典,或者如药石,或者如果枣,最多只是辅佐,人主自有大道,不可沉于其中。”
顿了一顿,又说着:“先贤曾说,梵道入家则破家,入国则破国,又说,事梵求福,乃更得祸,这并非是虚言,当年朝廷议之,追查来源,的确如此,所以历代正祭,只有天帝厚土,而无梵祖道帝。”
“而且梵道不讲君臣父子之义,对君不忠,对父不孝,不事生产,剃发易服,逃避赋役,妄求功德。”
“人生死寿数,本取决于天,刑德威福,由君主决定,梵道诈称,贫富贵贱由梵祖主宰。这是窃人主之权,擅自然之力,岂可重之?”
听了这话,王弘毅只是笑笑,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将两页给着看:“你看下,这两本梵经,同说一位梵神,却有何异?”张攸之一怔,看了上去,却见有着二行字用指甲划了。
…阿罗梵神,俱呈纯金色白焰鬼……,…,
……阿罗梵神威仪充满,全身光量,呈紫金色……”
正不解其意,王弘毅悠然说着:“这两本,一是《阿罗梵品》,一本是《观自在经》,说的同一位梵神,孤没有查这二本梵经什么时候成书,但就凭这二句,孤就可以说,这《阿罗梵品》成书,必远早于《观自在经》。”这些梵神,号称觉悟本性,不生不灭,信徒以为不会产生变化,但是王弘毅深知,它们也有着成长的过程,并且在经典的记录中,不经意之间,就流了出来。满月之后,或经过红色,或直接就进入金色,就连梵神,也超越不了颜色的变化。纯金色白焰光,必是早期,而紫金色,必是后期,前后至少有五百年以上积累。按照王弘毅的角度,就是七色位阶,满月到太阳的阳化过程。这时,雨水噼啪而下,落在外面,溅起一片片水花,张攸之猛的抬头,看见了王弘毅神秘的笑,顿时不由产生一种高深莫测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