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郑玄修回到大剑坪自己住处,一个清净的院子里,东角门开处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衣着打扮非僧非道,背插一对峨眉刺。</p>
男子见郑玄修脸色不大好,问道:“师叔怎么样了?”郑玄修道:“那个萧逸尘果然厉害,我挨了他两掌大口吐血,此仇不报非君子!”男子道:“师叔啊,我师父野鹤真人的仇就全靠你了,徒侄一个筑基中期的修士,实在白给啊我去报仇无异于插标卖首。”原来自从野鹤真人被杀后,李世宽逃到了大剑坪,被郑玄修保护起来。</p>
此时西角门又“吱呀”一声,进来一个男子,身长八尺有余,头戴六棱抽口软壮巾,顶梁门倒拉三尖慈姑叶,鬓插英雄球,突突乱颤,面似银盆准头端正,眉分八彩,目若朗星,鼻直口方,稍微有点胡子茬,浑身上下一团精气神。郑玄修急忙起身:“大哥你怎么来了?”</p>
原来此人就是郑玄机,元婴初期修士。郑玄机冷哼一声:“看你有没有死!”郑玄修虽然眼高于顶,但是对于这个大哥还是很尊敬的,:“我……想给朋友野鹤真人报仇雪恨……没有错。”</p>
李世宽道:“是啊,我师叔说的没错。”郑玄机抬手给了李世宽一嘴巴,李世宽眼冒金星,就地转三圈,槽牙都给揍掉两颗,郑玄机道:“你这个东西最可恶,到处挑拨是非、唯恐天下不乱,跟野鹤真人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饼!”</p>
李世宽挨了俩嘴巴,暗气暗憋,嘀嘀咕咕:“有什么了不起的。”</p>
郑玄机扭头就走了,郑玄修扬手又给了李世宽一巴掌,这小子“哎呦”一声:“师叔为什么打我?”</p>
“不许对我大哥不敬!”</p>
“哎,是了。”这三个嘴巴他算白挨了。</p>
郑玄修往院里的藤椅上坐下,耷拉着脑袋,郑玄机腾云驾雾直奔百花谷来见吉昌:“听说谷主这里来了两位贵客,可有此事吗?”吉昌说:“确有此事,现住在招贤楼,三十三层天字号。”</p>
吉昌命令清风明月带郑玄机到天字一号,彼此打过招呼。锦袍青年道:“阁下何人?”郑玄机道:“我是郑玄修的哥哥,跟百花谷主吉昌是忘年交,听说二位是中原来的人物,今日一见果然仪表不俗,丰神俊秀啊。”</p>
吕得明说:“不敢。”三人落座后,郑玄机说:“打擂的事情我听说了,我兄弟郑玄修简直胡闹,还望萧少侠不要见怪,多多包涵呐。”锦袍青年道:“郑道友严重了,在下一时失手,铸成大错。”</p>
三个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郑玄机道:“明天小可新婚大喜的日子,二位可要光临否?”吕得明说:“一定一定。”锦袍青年道:“敢问是哪家的女子?”</p>
郑玄机道:“是凤凰谷的圣姑。”锦袍青年猛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和那圣姑有过一面之缘,暗道:“原来是她!”萧逸尘连忙满脸堆笑:“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明天届时我和吕道长一定去参加婚礼,不见不散。”</p>
“好,不见不散。”说罢,郑玄机便驾着遁光走了。吕得明说:“不会是鸿门宴吧,会无好会,宴无好宴。”锦袍青年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到时候见景生情,随机应变。”</p>
第二天平明凤凰谷的圣姑和郑玄机见面,彼此在大剑坪的灵翠宫举行婚礼,圣姑凤冠霞帔,一身红,显得格外喜庆,郑玄修、郑玄礼也都在座,百花谷的领秀剑仙吉昌坐在上垂手,萧逸尘和吕得明坐客席。</p>
大剑坪老大剑仙郑浩然居中而坐,喜笑颜开:“今天犬子大喜的日子,多谢各位捧场,酒席伺候”。</p>
大伙儿谈天说地,热闹非凡。锦袍青年和吕得明以及其他从中原赶来参加婚礼的侠剑客坐在一桌。其中一个道士头戴九梁道中,身穿着一件古铜色的道袍,腰系丝绦,白袜云鞋。面如三秋古月,年过古稀。发似三冬雪,鬓似九秋霜。一部银髯,洒满胸前,背后一把宝剑。</p>
吕得明说:“道兄尊姓大名,何处出家?”老道说:“贫道在珞珈城三条胡同的玄真观出家,法号李妙春的便是,金丹中期修为。”</p>
“不知道这位道长尊姓大名?”吕得明说:“在下吕得明是也,珞珈城五云观出家,元婴中期修士。”</p>
李妙春道:“敢情咱们是老乡啊,以后多亲多近。”一来二去,两个老道相谈甚欢。</p>
锦袍青年冲老道一乐:“晚辈萧逸尘也是中原人士,道爷咱们干一杯吧。”李妙春见锦袍青年穿白挂素,箭绣袍,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英气逼人,不由得赞叹不已:“长江后浪催前浪,一辈新人换旧人,桃花剑神果然名不虚传。”</p>
郑玄机和那圣姑正在给大伙敬酒,轮到锦袍青年这桌,彼此认识一下,说了几句客套话。</p>
圣姑拿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逸尘,郑玄机道:“你和萧兄弟认识?”圣姑嫣然一笑道:“何止是认识,还交过手。”吕得明说:“不打不相识,干了酒泯恩仇。”</p>
两个人碰了一杯,锦袍青年道:“当初不认识嫂子,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一二。”郑玄机道:“你我都是知己的朋友,何必客套话,大家吃好喝好,我夫妻二人去了。”</p>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新人夫妇入洞房去了,应了那句话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夜本该是喜事,新娘子却险些丧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