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仁睁开眼睛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上的绳子已经不见,他的护卫展堂也不在了身边,仔细一看,竟然是被人抬到了大堂里。
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青年坐在正中的桌案后,桌上放着一纸书信,赫然正是曹公公允诺他礼部侍郎的书信!
包大仁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正是白天见过的陈莽,颤声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朝廷命官,新上任的礼部侍郎!”
陈莽淡然一笑:“呵,我管你是狼是狗,这封信是曹少钦写给你的吗?”
包大仁见他敢直呼曹公公名讳,心里一阵的忐忑,试探着开口道:“你是不是曹公公派来试探我口风的?”
陈莽莞尔一笑:“东厂的督公,派不动我西厂的人。”
“西厂!”
包大仁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远在西南,但西厂大名他也是如雷贯耳。
西厂的督公深受皇帝喜爱,十五岁便出任厂公,行事狠辣,两年来在朝中力压东厂和锦衣卫,让人闻风丧胆。
看到西厂来人,包大仁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硬着头皮道:“你们西厂也不能胡乱抓朝廷命官,小心我去圣上面前告你们!”
说话间,他看了到了站立一旁的展堂,眼睛一亮跑了过去,抽出尚方宝剑道:“圣上亲赐尚方宝剑在此,先斩后奏,我看谁敢动我!”
陈莽啧啧了两声,说道:“你仔细看看剑柄上面写的是什么字吧。”
包大仁愣了一下,仔细一看,发现剑柄之上刻着一行类似花纹的字,但他一个也不认识。
陈莽看了眼他的表情,玩味的说道:“这是蒙文,翻译过来是孛儿只斤·忽必烈,你确定要拿元朝的尚方宝剑,来斩我大明的官?这可是造反,要诛九族的!”
包大仁吓得一个哆嗦,宝剑哐啷一声扔到了地上,眼珠晃动,一脸不能理解道:“怎么回事,曹公公给我的尚方宝剑怎么会是元朝的!”
陈莽笑道:“当然是从内库里偷的。你的委任状上还有玉玺印吧,这老东西是真的胆大包天,竟然连玉玺都敢盗用。”
包大仁倒吸一口凉气:“你说曹公公盗用玉玺?那、那我的礼部侍郎……”
“你想的没错,那张委任状假的,他白赚了你十万两银子。”
陈莽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你不是第一个上当的,和你一样的人还有三十多个,加起来就是三百多万两,抢钱庄都没他赚的多。”
包大仁急出了一身冷汗来,跳脚道:“我的官绝对是真的,曹公公可是东厂的督公,怎么可能骗我!对,是你,一定是你在骗我!”
陈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连物证都拿到手了,还有骗你的必要吗?”
包大仁怒道:“我不信,除非亲眼见到曹公公,否则我绝对不信!”
陈莽斜眼道:“你爱信不信。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为了防止事情败露,曹少钦已经将此案中的所有人都灭口了,其中就包括你的家人。派来追杀你的杀手应该也快到了,这两天你最好给我老实呆在客栈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陈莽说完,起身走回了房间,展堂上前拍了拍包大仁的肩膀,叹气道:“你好自为之。”
包大仁呆若木鸡的站在大厅里,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他们二人的背影,又看了眼紧闭的客栈屋门,小心翼翼走上前,伸手想要拿下门栓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