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p>

钱谦益一脸郑重的与张慎言把着臂，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p>

“藐山贤弟，这番真是……真是苦了你了！”</p>

……</p>

就在钱大佬煽情的时候，姜曰广突然来到二人身边，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基情：</p>

“宪之回来了。</p>

两位先生还请移步，一起商议大事！”</p>

“……”</p>

解决了后顾之忧，钱大佬很是得意。</p>

他就这样把着臂，同张慎言一同走进了营帐。</p>

众人也没有寒暄，直接问起史可法此行的结果。</p>

史可法倒是没急着说事，而是先对着钱谦益道：</p>

“牧斋先生，都说：</p>

十里平湖绿满天，</p>

玉簪暗暗惜华年。</p>

若得雨盖能相护，</p>

只羡鸳鸯不羡仙！</p>

这次为了储位和东林命运一事，专程将先生从绛云楼请过来，打扰了贤伉俪寄情山水之乐，小弟甚为抱歉。”</p>

说完，他还站起身，对着钱谦益行了一礼。</p>

钱谦益听史可法的意思，似要打发走自己，顿时有点急了。</p>

就在刚刚，张慎言已经决定牺牲自己，将天官的位置相让。</p>

此时，他满腔热血，正准备大展拳脚，又怎能轻言放弃。</p>

所以，他义正辞严的道：</p>

“当次危难之时，自当先国后家；我等又怎能为了区区儿女私情，坏了国家大义！</p>

宪之，你也忒看清了钱某的为人。</p>

为了东林，即便让某毁家纾难，我也在所不辞！”</p>

“好！牧斋先生敢为人先，我等拜服！”</p>

“牧斋兄不愧为东林魁首！”</p>

“交友当如钱牧斋，如饮美酒，不觉自醉！”</p>

“……”</p>

史可法默默的听着钱谦益的剖白，却是暗暗冷笑一声，心道：</p>

等得就是你这一句！</p>

接着，他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众人道：</p>

“福王已经答应，可以先监国再登基！</p>

不过……”</p>

钱谦益见他吞吞吐吐，皱起眉头问道：</p>

“不过什么？</p>

既然福藩登基，已经避无可避；大丈夫自当能屈能伸，为了黎民百姓，也不是不可以退一步！”</p>

史可法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点头道：</p>

“好一个大丈夫能屈能伸！”</p>

说到这里，他满脸愧色的站起身，对着钱谦益躬身一礼道：</p>

“先生，这次恐怕要委屈先生了！”</p>

“啥？”</p>

看着钱谦益惊慌失措的样子，史可法有些快意的接着道：</p>

“福王前番被我等的‘七不可’气得肝疼。</p>

只因当初颠沛流离时，已经与王妃等失散，身边没了服侍的人。</p>

他的内侍卢九德点名，说牧斋先生的如夫人柳如是芳名远播、知情识趣，特邀她去照顾福王起居！”</p>

钱谦益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的头皮一直在发痒。</p>

原来，这是头顶要长草的节奏呀！</p>

什么“十里平湖绿满天”！</p>

那是自己头顶绿冲天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