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京畿防务一直掌控在皇上的心腹手里,奴才们不敢动用,就怕引起他们怀疑!再者,这暗道四通八达,机关众多,奴才们进去了上百人,只活着出来二十人不到。娘娘,奴才们尽力了,请娘娘宽恕1常喜低声哀求,假皇帝跟着磕头。
沈慧茹胸口剧烈起伏,绯红的双眼里充斥着滔天的怒火与一丝微不可见的恐惧。皇上被救走了,若他醒来,自己该怎么办?她指甲嵌入掌心,不敢再深想下去。
就在这时,晚清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书信,行礼道,“娘娘,这是太师叫人递给您的。”
沈慧茹身体僵硬了一瞬,她能猜到父亲要跟她说些什么,无非是催她快点行动。也是,皇上都被救走了,他们再也没有时间来慢慢布局。那些暗卫神出鬼没,来去无踪,若真要取沈家族人性命,沈家没人能逃得过!且还要留下叛国谋逆的罪名让沈家被人世世代代唾骂!为今之计只有趁着皇上未死,尽快上位夺权,将御林军,龙禁卫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用绝对的权势来保护自己。
她放开紧握的双拳,用沾着斑斑血迹的手接过信封,面无表情的打开看完,然后扔进火盆里烧成灰烬。
“常喜下去吧。”她挥手,待常喜战战兢兢的退走,这才看向脚边跪着的假皇帝,“你明天翻本宫牌子,夜夜召本宫侍寝,直到本宫怀上为止。之后就没你什么事了,你爱宠幸谁就宠幸谁。”
假皇帝猝然抬头,脸上满是惊骇,对上她冷冰冰的双眼又迅速低下头去,拱手应诺。
沈慧茹看也不看他一眼,脚步虚浮的从密道离开。她会好好记住今天,就在今天,她彻底斩断了与古邵泽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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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孟桑榆是在阿宝的口水洗礼中苏醒过来的。看见自己醒了,正舔她嘴唇舔得欢的阿宝僵硬了一瞬,然后将脸埋进了她颈窝里。
“小东西,还知道害羞?1孟桑榆支起腮,笑眯眯的戳弄阿宝软乎乎的肚皮。
阿宝赶紧抱住她的手腕,用口水给她洗手,每一根手指都不放过。这些事,他已经做得越来越熟练了,什么帝王之尊,男人的尊严之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孟桑榆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主宠两按照惯例抱在一起闹腾了一阵,直到冯嬷嬷掀开床幔催促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乾清宫还有消息传出吗?”给阿宝穿上一件奶牛装,孟桑榆漫不经心的问道。
“听说乾清宫死了几个侍从,都是皇上的近侍,若非皇上昨儿去了绛紫宫,连他本人都要遭难。天还未亮,皇上就宣了九门提督罗大人进宫,将他好一通叱责,又勒令他十天之内抓住凶手,否则便捋了他的职务,让他闭门思过。”冯嬷嬷一边给自家主子披上外袍,一边低声回禀。
“上哪儿抓凶手?暗卫是那么好抓的吗?这是沈家在借机夺权呢!只可惜了,有李相在,这九门提督的位置空出来,还不定被谁的人得了去。论人脉论根基,沈太师都不是李相的对手,这招棋,他下得太急了,结果未必会如他所愿。”孟桑榆抱起打扮一新的阿宝,款步到梳妆台前。
冯嬷嬷将热帕子拧干,递给她净面,然后拿起梳子给她梳理一头墨发。阿宝蹲坐在梳妆台上,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柔柔动作的冯嬷嬷。这一头青丝,他什么时候才能亲手摸一摸。
孟桑榆弹弹他的小鼻子,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然后拿出一盒润肤膏细细给自己抹上。
碧水和银翠一人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许多名贵药材和绫罗绸缎,走到主子面前亮了亮,请她过目。
“这是什么?”孟桑榆挑眉。
“这是今早李贵妃娘娘赏赐给您的,叫您好好养病,切莫多想。病没好之前都不用去给她请安了。”银翠放下托盘,拿出妆奁给主子挑选要佩戴的首饰。
“呵~~她这是在可怜我呢,想来,我的身体状况她已经知道了。”孟桑榆自嘲一笑,捻起一根人参置于鼻端嗅闻,赞了句好东西。
周武帝垂头,掩饰眼底的痛色,心中暗暗思量:待朕回魂,第一件事便是寻访名医,给桑榆调养身体。那个瞿老太医不错,可以叫俊伟去打听打听。
在他出神的时候,孟桑榆已经抱起了他,走到桌边用膳。因为不用去给李贵妃请安,主宠两你一口,我一口,吃得很是磨叽,期间又嬉闹了几回,双双换了一身衣服才算捯饬干净。
殿外已然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孟桑榆兴致上来,又忆及阿宝足足快一月未曾踏出殿门,便带着他前往御花园赏景。
主宠两刚步入御花园便看见昨夜沐浴了圣恩的贤妃携带着五皇子在园中的锁虹桥边饮茶,身周围坐着一圈儿嫔妃,衣香鬓影,有说有笑,气氛正浓。
孟桑榆停步,想转身改道却已经晚了,贤妃已看见了她,正派遣一名宫女过来相请。孟桑榆叹气,带着阿宝缓缓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