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岛刚才被李半拉子打一顿,但没有叫喊,反而不断用舌头舔舐嘴角的血迹。</p>
我上前看了看,他两眼通红,嘴里小声嘟囔着什么,好像真是疯了。</p>
钱麻子低声问:“咱们要不要去伙房一趟,弄一块生肉给他?不然他也不说啊。”</p>
李半拉子扭头对三镖说:“先让我来,这个我熟。”</p>
三镖点点头:“下手别太重,我要活的。”</p>
李半拉子点点头,撸起袖子,走上前看了看。趁饭岛不注意,李半拉子一手按住他的左小腿,一手快速抽出杀猪刀。</p>
我们还没来得及看清,李半拉子手起刀落,已经挖出了血淋淋一条肉,扔给了饭岛。</p>
饭岛呻吟了两声,表情有些痛苦,我上前一看,他的左小腿上划开了一个巴掌长的伤口,李半拉子就是从里面挖出的肉。</p>
为了不让他流血太多,李半拉子赶紧撕下一块布,将伤口缠住了。</p>
三镖一愣:“半拉子,要是过两天他这伤口感染咋办!”</p>
“哎呀,你操这心——今晚咱们该问的都问出来,还留着他干啥?到时候大卸八块,给渡边送去就得了。”</p>
“别瞎扯,能不送就不送。非要送的话,那也要是活的,你给人家送一堆胳膊腿儿,渡边不得疯了?”</p>
我们正聊着,钱麻子忽然说:“哎哎哎,你们看,他还真吃啊!”</p>
我们回头一看,饭岛表情扭曲,一边呻吟着,一边拿着自己的那块肉,往嘴里塞着。</p>
他在吃,而且嘴角上翘,似乎很美味。</p>
罗老九一看,连连摇头,起身说:“我出去抽袋烟,你们继续。”</p>
连水月一看,上前扶起罗老九:“走,我陪你到外面唠唠。”</p>
他们俩一走,三镖往旁边一坐,点上烟,朝着钱麻子点了点头。</p>
钱麻子走过来,低声问:“你也没说,我该问他啥啊。”</p>
三镖站起来,在饭岛周围走了两圈,感慨道:“能这么干的,要么是英雄,要么是疯子,这兔崽子肯定是疯了。钱麻子,你问问他,那个叫前田的,想弄出个什么武器啊?”</p>
钱麻子想了想,凑上前去,蹲在饭岛面前,低声说了一阵子。</p>
饭岛只顾着吃肉,没有理他。</p>
钱麻子回头看了看我们,只能等饭岛吃完,又说了一遍。</p>
饭岛等了一会儿,似乎在回味,之后慢慢说了一阵子话。</p>
钱麻子后退了几步,扭过头看着我们:“他说,前田研究员认为,中国人口太多,地域广阔,文化一统,日本想征服中国,资源不足还是其次,主要是没有足够的兵力和时间。另外,军部那些高官过于自信,总认为三八式步枪、野炮和少量战机,就足够了,这种想法太蠢了。”</p>
三镖看了看饭岛,扭头问:“他还说了啥?”</p>
“他说,前田舍去性命,就想研究一种可以瞬间杀死几千人,甚至几万人的武器。他们一直研究的,也正是这种生化武器,快要成功了。”</p>
三镖笑了笑:“你问问他,渡边这次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p>
饭岛听到这个问题,忽然狂笑起来,又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子。</p>
钱麻子脸色变了,又和饭岛交流了一阵子,甚至顾不上给我们翻译。</p>
过了一会儿,他俩说完了,钱麻子才招招手,带着我们出了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