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见拦不住孙丰收,就赶忙把他家祖传的狗皮帽子找出来,给孙丰收戴上。
孙丰收走的时候,看了眼祁大莲,“你放心,你嫂子的后事,我肯定帮着料理,你在家不要着急上火,再回了奶。”
祁大莲点头,声音更咽的道,“丰收,辛苦你了。”
等孙丰收再去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非常多的人,几乎村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来看热闹来了。
还不等孙丰收走近,就听见荀氏恶毒的大骂道,“这邢氏死了和我儿子什么关系?你们少往我儿身上泼脏水,又不是我家善和让她死的。
你们看看,这邢氏身上盖着的,也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衣服?呸,这小贱人说不定是和谁在荒郊野外的苟合呢。”
孙丰收听说荀氏如此说,气的火冒三丈,几步冲到人群里面,“娘,你胡说什么呢?嫂子身上的棉衣是我的,我给盖的!”
荀氏啧啧两声,“不是说救上来就没气了吗?一个死人你给她盖的什么衣服?”
孙丰收被荀氏气的说不出来话,这邢氏死前身上穿的单衣,他往岸上拖她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肩上那块布料给扯破了,他这才用把自己的棉衣给刑氏遮一下,谁曾想他这老丈母娘心这么脏,能往那事上寻思。
荀氏冷冷瞥了一眼地上早已经死的透透的邢氏,把两只手插到袖子里取暖,“再说,她死了就死了,让人跑我家报什么信儿?我儿去年夏天,不是已经给她写了休书了吗?她现在就是死了,那也不归我家发送,你们要报信,往杏花村邢家报。
真是,晦气,大冷的天,硬是把我往河边拖。”
荀氏抱怨一番,拧拧哒哒的就要往家走。
祁里正见荀氏如此冷心冷清,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开口大骂荀氏道,“你儿子要不整那下流的事儿,邢氏怎么可能好端端的寻死?
你不能回,怎么说邢氏跳河这事儿,都和咱们老祁家有关系,我已经叫善宝去杏花村通知老邢头了,你且老实等着,要是老邢头不认可出丧葬的银钱,这人就得你来发送。”
荀氏一听祁里正如此说,当场发了飚,拔高嗓门道,“我发送?凭啥我发送?我可不管她埋哪儿,爱埋哪儿就埋哪儿,和我可没关系,别说让我给她买棺材,就是破草席子,我都不可能给她买。
大伯哥,你要是钱多,想发善心,这份钱你就给出了吧?”
祁里正被荀氏的话,气了一个倒仰,幸亏被虞长河手疾眼快给扶住了。
堪堪站稳,祁里正就大骂道,“你这个蛇蝎妇人,你的心咋就这么狠?”
以前他弟弟在世的时候,有他弟弟压制,荀氏还知道收敛一些,如今算是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今个儿,我把话放在这里,邢家要是不肯把刑氏接回去,你就得负责发送,你要是不依我,我就把你们娘俩从祁家的族谱除名。”
刑氏人都被逼死了,这荀氏还一点愧疚的心都没有,这人的心,究竟是不是肉长的?
祁里正不免在心里想,要是他弟弟还活着,弟弟家又该是个什么样?
也许弟弟没死的话,祁善和也不会走上赌博的歪路吧?
说来说去,都是荀氏这个上梁不正,把好好的孩子给教错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