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刘子光表面上忙和金陵书院的事情,其实在安排自己在京城一带的产业北迁。红衫军在北京扎住了脚跟,扎木和也在蒙古草原上弄出了名堂,现在北方才是自己稳固的后方。
首先是红衫军的亲眷,这些人要慢慢的转移,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刘子光采用的是偷梁换柱的做法,迁来一些妇孺顶替红衫军的家眷,然后分成小股离开京城赶赴上海,在吴淞码头和北上的军事物资一起乘船前往北京和家人会合。
再就是京城的各种研究机构和教学机关,他们虽然是在刘子光控制下,但毕竟是朝廷的产业不好公然转移,只能采取复制的办法,将技术资料、各种图纸重新誊抄绘制,原件留下,备份悄悄送往北方,机器设备比较麻烦,尤其是一些母机,造价极其昂贵,哪有轻易复制的可能,只好伪造出报废的假象,在工部的名册上注销掉,再化整为零偷运出去。
京师理工大学堂的教授,工部制造司的技术官员,被刘子光利用职权调去了北方一部分,虽然人数不是很多,但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技术骨干,有他们在,北方的工业体系就能很快建立起来。
再有就是刘子光名下的各种民间产业了,大到造船厂、机器厂、炼铁厂、小到烟草作坊、罐头公司、造纸厂、火柴厂,统统在北方京津一带开设分厂,扩大经营,这是企业的正常扩展行为,可以正大光明的进行,不怕别人猜忌。
刘子光又将大股资金转移,在河北开滦购买了煤矿,在承德收购了铜矿,还把建造京津铁路的标给拿下了,为了开矿山,修铁路,又在江南招募了大批技术工人北上,这一切都是为了夯实基础,形成和南方对抗的实力。
早在去年初,旅宋国的摄政王赵婧就给刘子光提过让他反明自成一派的建议,但是刘子光一直虚以委蛇,并未真正把这个念头放在心上,他不是野心家,没有做皇帝的,只要大明兴旺,自家富足安康就满足了,可是现如今情况有所改变,随着朱由校的年龄越来越大,朱家人的遗传基因也开始显现,多疑、善变、双重性格、这都让刘子光忧虑,朱由校是自己的挚友,又是小舅子,和他翻脸绝对是刘子光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是形势在变化,自己也不得不变化,几个月前仅仅为了刘猡猡的生辰八字,朱由校就准备大开杀戒,虽然后来事情被太后压了下去,皇上也表示了悔意,并且任由自己扫平了东厂,但是不信任的种子已经在刘子光心中种下。
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家的人很难找的到几个有良心的,自古以来皇子之间的斗争就不鲜见,历朝历代都会有不少皇子死于夺嫡之争,前朝就不提了,光是大明朝就闹了两次了,永乐爷发动靖难之役夺了建文侄子的皇位,这是成功的一例,还有就是去年江西宁王造反之事,叔父造侄子的反不算什么,就是父子相残,兄弟刀兵相见的事情也是正常的,谁叫他们是皇家的人呢。
所以和朱由校谈感情是很不明智的一件事情,朱由校这个孩子自幼生活在怀疑和恐惧之中,年纪小小就整天伪装,将真实心情压抑着,久而久之形成了这种双重性格,即使刘子光对他们朱家再忠心,建立的功勋再大,但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就会导致猜忌,猜忌无法化解时,就会转变成刀兵相见。
所以刘子光做了两手准备,一边缓和关系,在刚建了大功的时候急流勇退,将唾手可得的俘虏清帝的功劳拱手送给别人,自己主动交出兵权回家赋闲,以化解皇上的猜忌,一方面又转移财产人员,在北方夯实基础,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刘子光是不会反的,但是事情逼到眼前,危及到他和他家人的安全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武器战斗。
西部虽然吃了败仗,但远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相信袁崇焕重新振作之后,一定能找回这个场子,所以刘子光并未太挂心战局,反而趁这个机会去改良教育制度,成立金陵女院的想法是铁血社那个女孩子给他的灵感,与其让女孩子女扮男装上学,为何不能堂堂正正开个女子学院呢,可是这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居然被人搅黄了,对方还不是什么有力人士,而是京城一帮食古不化的老东西。
刘子光有气撒不出,派兵镇压有点小题大做,亲自出马更掉身份,可是不闻不问更不是办法,眼见金陵女院就要胎死腹中了,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只要此人出马,定然万事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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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女院开学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中旬,届时会有不少达官贵人前来捧场,也会有很多女学生前来入学,周围书院的学生们更是会自发的跑来捧场,能看见大批美女的机会可不多见,除了清明使节的踏春也就是这次女院开学的日子了。
那帮老顽固自然很清楚这一点,于是他们更加兴奋,纠集了大批人员堵在金陵书院的门口打算闹出点更大的乱子,一帮老头子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席地而坐拦住所有的车马,声称要以死抗争女院的成立。
其实这帮人才不会真死,他们只是一群失意的老家伙,在官场上退下来倍感寂寞的人和多年不中的老秀才们渴望得到别人的目光和赞誉,渴望处在社会关注的焦点之中,这次女院成立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包子,他们自然会抓住这个露脸的机会不放。
他们本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示威活动,全京城的女子都会屈服,不敢来金陵女院报到,哪知道还真有人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