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妈的是谁出的馊主意!将用熟兵才能打胜仗,且不说老子这些骄兵悍将会不会买魏国公的帐,就是放给他指挥,他会用飞艇,会用空降兵,会组织步炮骑兵协同作战么!”
刘子光狠狠地将京城发来的电报摔到桌子上,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政治,不是战争。”
的确,这纯粹是不懂军事的人瞎指挥,现在河北山东已经连成一线,大可以把指挥权全部交给刘子光,让他统一调度,歼灭洪承畴,根本不用搞什么主将互换,说到底还是为了架空、削弱刘子光,或者说是考验他。
上次没有及时驰援南京,恐怕已经给朱由校留下了不好的感觉,所以刘子光生气归生气,还是不得不服从这个命令,事到如今,他依然没有动过造反自立为王的念头,因为现在人心思定,天下大乱了几十年,也该统一下来休养生息了,自己图个有权有势就行了,何苦当什么皇帝,当了皇帝就要住在古板单调的皇宫里面,每天一大早爬起来上朝,睡哪个妃子都没有自由,干什么事,说什么话都有史官盯着,日子过的可不舒坦,还不如他这个逍遥侯爷过的惬意呢。
朱由校的圣旨上说让他俩轻车简从,尽快赴任,也就是说不能把自己的部队一起带过去,刘子光完全遵从了圣旨的安排,只带了二百卫队,走天津、沧州、德州一线赶往济南,北京的一摊子就交给李岩了,反正华北政治经济军事都已经走上正轨,只要徐增寿不瞎指挥,是稳赢不输的。
刘子光胆子够大,只带了二百卫队就赶往济南,这一路上的河北城市早就望风而降了,都遵照共荣朝廷的旨意,在城头竖起一杆丈八高的大明旗帜和一杆一丈高的大清旗帜,满汉官员皆剪辫穿汉服,当地满族百姓也从高人一等的贵族变成了二等公民,刘子光将这个阶段称为过渡期,只要灭了康熙,民族就可以平等了,现在必须控制着满人,不能让他们资敌、传送情报啥的。
主要城市都已经降明,交通线也在掌握之中,但这不能阻止那顺格日勒的蒙古骑兵对华北平原的渗透,这些蒙古人根本不需要后勤补给,每人带三匹蒙古马,少量干粮就可以了,渴了喝河水和马奶,饿了吃干粮,打野味,蒙古马也比平常的马要好伺候得多,不必吃什么精饲料,随便吃些青草就能凑合。
蒙古骑兵行动迅速,来去如风,在马上就能吃喝拉撒,别说是植被茂盛的华北平原和气候适宜的十月金秋了,就是严寒的戈壁大漠,他们也能照样维持。所以城镇坚壁清野对他们来说没有用处,为了对付那顺格日勒的蒙古骑兵,刘子光特地从蒙古草原上调来一支三千人的队伍,这支部队完全由受压迫的察哈尔牧民组成,论起战斗力来他们和那顺的科尔沁骑兵不相上下,以蒙古制蒙古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刘子光这一路走的有惊无险,顺利抵达了阔别已久的济南城,算起来刘子光自从上回赴京治病之后就没回过济南,趵突泉的宅子建好了足足两年硬是没看过一眼。
上回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区区九品团练把总,见着济南总兵牛勇也要尊称一声牛叔叔的,现在可好,堂堂大明朝太子少保一等侯爵,又是当朝驸马皇帝的亲姐夫外加好朋友,权势滔天红得发紫,就连掌握山东军政大权的魏国公也不敢和他分庭抗礼。
当济南北门的守军看见一队人马慢慢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清军骑兵过来示威,赶紧张弓搭箭预备射击,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明军旗号,再擦擦眼睛认真看去,走在前面意气风发的那个青年,和千佛山上武神庙里那尊受尽济南人香火的英伟塑像竟然如此之象,难不成…难不成是镇武侯他老人家亲自来了?
一名红衫军把总飞马来到城下,朗声说道:“镇武侯爷奉旨前来接管山东军务,还不速速开门放下吊桥。”
城头上轰地一声,顿时人声鼎沸,涕泪横流,这些当兵的可被清军打惨了,硬是几个月不敢出城,早就盼星星盼月亮等着有人来解救他们,替他们出气了,现在救星终于来了!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飞马急报徐大帅,与此同时,刘大帅驾临济南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样飞速传遍了济南城,等徐增寿慌忙带领手下文武官员来到城门的时候,刘子光已经进城了,但是被人山人海的百姓堵着寸步难移,正笑容满面的抚慰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