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出来混的,有什么话拿出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玩这样的损招算什么好汉?”刘子光再次说道,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丝阴冷。
“咱们都是食客,吃个煎饼大葱不犯法吧?你要是有能耐就报官抓咱们,要是没那个能耐就哪凉快哪呆着去。”一个大汉背对着刘子光冷冷地说。
“报官?官府管天管地,管不了咱们花钱吃饭啊,这里的大葱还真地道,比江南小葱够味多了,咱们晚饭还来吃。”另一个大汉咔嚓一口咬掉半截大葱,幸灾乐祸地说。
“咱们天天来捧场,就怕人家酒楼老板不领情啊。谁叫咱们没钱呢,只能点最便宜的煎饼大葱蘸酱。”又一个大汉帮腔道。
“咱们菜谱里怎么订的价?”刘子光问账房先生 ,“这个煎饼卷大葱作为山东特色民间饭一般来说是白送的,没有定价,他们先是一个人进来问的,小二就报了三文钱的价,这下惨了,今天晌午只能有三百文钱进帐。”账房先生苦着脸说,他们这些忠厚的山东人哪里见过这样奸猾的商战方式啊,一个个愁眉苦脸看着刘子光,心说咱们什么时候招惹这帮穿官靴的南方爷们了。
三文钱!小伙计还真实诚,刘子光无语中,那帮家伙得意地吹起了口哨,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拍拍屁股,每人丢了三个铜板在桌子上,一声唿哨招呼楼上的同伴下楼,就要离去。
“且慢!”刘子光大喝一声,刚才第一个说话的家伙看来是个头目,冷笑一声拉过一张椅子单腿踩了上去说道:“刘老板有什么指教?”
“你们这一手确实厉害,这样连续几天下去我这酒楼就得关张。不就是为了霸占贵和楼吗,居然动用了一百位官差老爷,至于吗?”刘子光不动声色的说着,眼睛往外边瞟了一下。
“算你小子识相,咱们石大人说了,都是场面上的人,也不坑你,一千两银子你拿着,贵和楼归石大人,咱们两清,以后大家还是朋友。”说着那汉子摸出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好大的手笔,那我要是不答应呢?”刘子光扫了一眼银票,悠悠的问,一千两就想把贵和楼买下来,当是买青菜萝卜呢!还真是打的如意算盘。
“姓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识抬举咱们就天天来吃煎饼卷大葱,吃到你酒楼关张为止,你还别以为爷们就会这一手,实话告诉你,京城里比你牛气的酒楼客栈咱们都能买到手,你就不怕客房里出个女鬼,跑堂的半夜摔死吗?”那汉子逼视着刘子光压低声音威胁道。
刘子光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退了半步,一脸悲愤地说:“不能再加一点吗?”那汉子想到临来的时候石彦给了三千两银子的,又恨恨地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拍在桌子上说:“妈的,看你是个爽快人,老子私人赞助你十两,再不能多给了,你爱卖不卖!”
刘子光摇摇头说:“一千零一十两,你们打发要饭的呢,我还是不卖了。”
汉子勃然大怒,抓过银票和银锭塞进怀里说:“姓刘的,这可是你自找的,走!咱们晚饭见!”
刘子光眼皮一翻,两道凶光射了出来:“晚饭恐怕你来不了!”
那汉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慌,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这帮狗贼的腿已经断了!”刘子光一拍桌子,“效死营何在?”
“在!”外面齐刷刷的喊声震耳欲聋,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百名持刀带棍的士兵已经在贵和楼门前整齐的列队等候了,里面居然一点声音都听到。
“反了你们了!咱们可是兵备道衙门的…”那汉子刚说了两句就被刘子光一脚踹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统统给我拿下!”刘子光大喝一声,效死营大队人马涌进贵和楼开始了抓捕行动,那些手无寸铁的南方汉子哪里敌得过三百身经百战的好汉,纷纷被棍棒拳脚打翻在地,有那机灵的从二楼上跳下来也被早埋伏在楼下的士兵一棍砸倒,抹肩头拢二臂捆绑起来。
这场低烈度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先前还牛逼轰轰的吃客们这会儿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的,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刘子光站在领头汉子跟前,伸出脚来踩着他的头说:“小子,济南不是京城,你们那一套吃不开的,济南府只认谁的人多,谁的拳头硬!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刘子光是谁,居然敢欺负到我的头上,后悔了吧?告诉你,晚了!”说完给旁边的扎木和使了个动手的眼色。
扎木和立刻把汉子翻转过来,抓住一只腿搭在椅子上,挥起棍子就狠狠地砸了下去,顿时一声惨嚎响起,汉字的腿变成了可以三百六十度随意弯曲的形态,已然是骨折了。
刘子光到底是成熟了,没有把所有人的腿都打断,只是下令将其余的人暴揍了一顿,然后将他们统统丢出了贵和楼。
那断腿的汉子倒是个硬角色,头上硕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愣是不叫疼,被同伴抬出去十几步远还放出狠话:“姓刘的你等着…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有种你把我另一条腿也弄断…”
扎木和听见这话拿起棍子就要冲过去,被刘子光一把拦住,草原上的汉子就是耿直,“这小子不是强烈要求咱们打断他另一条腿的吗?”
“人家腿都被咱打断了,放一两句狠话也是可以容忍的嘛。”刘子光一边劝阻着扎木和,一边对加快速度逃走的吃客们挥手致意:“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