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最后，这话听着如此刺耳？</p>

这个可恶的小子，竟敢将自己与母猪相比？</p>

羽卿华气得咬牙切齿。</p>

“嗤嗤……”</p>

旁边两位婢女听到这里，不禁失声笑了出来。</p>

“笑什么笑！很好笑吗？！”羽卿华脸色一沉，转身厉声喝道，“你们这两个丫头，再敢笑一声，我就让王妈妈安排你们去做皮肉生意，一天接客十次！”</p>

两名婢女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坚决不愿涉足那种营生。</p>

“现在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起来吧，下次注意。”</p>

羽卿华轻哼一声，挥挥手，流露出一丝少女特有的傲娇与得意。</p>

毕竟，无论她装扮得多么成熟、妩媚，本质上仍是位十八岁的少女。</p>

在周起的前世，这样的年纪，不过是刚从高中毕业，对未来满怀憧憬与期待。</p>

花季少女，谁没有些小女孩儿的娇态？</p>

只是她很快收敛表情，转向周起，脸上毫无笑意：“周公子，你在取笑我吗？”</p>

周起意识到自己最后的比喻有些过分，急忙摆手解释：“误会，完全是误会，卿华小姐，我绝无此意。”</p>

他抓抓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个下人，平日在国公府除了侍候少爷，偶尔还要帮忙喂猪，见识有限，所以才会……呵呵。”</p>

周起耸耸肩，神情颇为无奈，仿佛在说，你应该能理解。</p>

羽卿华虽然愤愤，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p>

对方都自认粗鄙，若再责备其缺乏教养，岂不是自讨没趣？</p>

她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如此说来，你那‘一生所爱’，是跟母猪学来的？”</p>

“啊……”</p>

周起一时语塞。</p>

回想起过往经历，他摇头苦笑，举杯道：“是我失言，小姐不必介怀，我自罚三杯。”</p>

“三杯？”羽卿华提高音量。</p>

“好，三杯就三杯。”</p>

尽管杯小酒淡，与前世的白酒相比更接近米酒，但周起还是痛快地饮尽三杯。</p>

瞧了眼天色，他起身坐到箜篌前：“时候不早了，既然小姐有心学这首曲子，我们尽早开始吧。”</p>

心中满是失落，看来今晚在芙蓉帐内，降妖伏魔、舍身成仁的伟大理想，注定要破灭了。</p>

“……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命运……”</p>

周起边拨动琴弦，边感慨万千。</p>

命运。</p>

果然是命运。</p>

世事皆由命定，半点不由人啊。</p>

果真不负京城第一美人的盛名。</p>

在教学过程中，周起很快察觉到，羽卿华在音乐方面的天赋堪称惊人。</p>

他仅仅示范三遍，她便已完全掌握，无论是节奏还是音律，均无丝毫偏差。</p>

更令人惊叹的是，她在演唱时，真正领悟了曲中的意境。</p>

声音凄婉悠长，宛如仙音，娓娓道来，即便是前世的莫文蔚，恐怕也要略逊一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