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应该还在姜公子三人手上。”</p>
“不,没在了。”</p>
张同敝道:“姜大郎三人已被严峥转到马吉翔手中,他们手上并没有情报,适才我已与马吉翔商议过,他下午便将人送过来。”</p>
“是。”韩文广应了一声,神色一喜。</p>
张同敝也笑了笑,又道:“他恐怕还是怨老夫用他钓鱼,但只要老夫弄清了剩下的人在哪,再怎么都会救回来,九人里,就只剩最后三人未查出了,届时等他想清了,自会过来与你们团聚,不必忧心。”</p>
“是。”韩文广又是一拱手,目露敬重之色。</p>
张同敝也有些感慨,挥手把他扶起,叹息道:“往事迷乱,谁能看清,两党争来争去,不过为一己之私欲,北伐连年败北,大事何日方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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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龙街道,同福客栈。</p>
祁京跨着长剑回来就睡着了,等到中午时分,姜卿才敲门端着午食进来。</p>
她把几个小菜端到桌上,又转而拿出几块碎银,道:“这是在外面另一家客栈兑的钱,五十两的官银我兑完之后才进客栈买的吃食,他们查不到。”</p>
“嗯,都收着吧,你管钱。”</p>
祁京走到桌前,端起饭碗吃着,又见她在一块块的数着,笑道:“怎么,姜大小姐能看的上这点钱?”</p>
姜卿不理他,只把银子收好,道:“我这是替你收好,不然依你的手脚,一日便花光了。”</p>
“是,你持家有道。”</p>
姜卿依旧不理,又问道:“但韩千户所说的也有道理,你怎么不信他?真是因为那个楚党的探子与张侍郎用你钓鱼吗?”</p>
“我没在意过那些,主要是我见张同敝的神色太平静了。”</p>
“你要他见到你后痛哭吗?”</p>
“不,这是另外一层意思。”祁京道:“不管是他敌对的吴党也好,楚党也好,他的侍郎第前早已盯满了如严峥一样的人,他却巍然不动,反而利用他们在行事,这有些不合常理,彷佛是他一开始便预料到的一样。”</p>
“他知道我们回来了?”</p>
“嗯,我们去苍梧县接头没有被抓,应该是他的手笔。”</p>
“你就是因为此事在怀疑他吗?”姜卿想了想,道:“还真是,他如果知道我们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和我们联系,偏要等我们进城打听扇手司被盯上........”</p>
祁京道:“是,唯有的解释便是...他在看我们手上有没有情报,再考虑是否要冒着风险搭救。”</p>
“可情报不是在大哥他们手上吗?”</p>
“不在。”祁京道:“你大哥他们在另一帮人的手上,而那些人也在找情报,如今他们盯上我被钓了出来,张同敝今夜出行,很可能是去确认了。”</p>
说到这里,祁京也想到了张同敝想提拔他进翰林院一事。</p>
他没有如韩文广一样对张同敝有过滤光环,只觉事有蹊跷,各方都在观望行事,不能轻信于人。</p>
而且他也已打听过了,星岩书院里只要是张同敝手下的学子,基本都在翰林院里,要自己去跟书香世家出身的争读书功名,专业不对口。</p>
而姜卿在大同也是知道父亲姜瓖是与张侍郎交好的,下意识的还是愿意相信他,又问道:“但你们北上之人就是张侍郎的部下,他没理由害自己人啊.......”</p>
“那个马郎中与我说,在南边朝廷里最要紧的就是防着自己人。”祁京道:“但光看现在知道的情况,朝廷各派的人都想要北面的情报,也想要捉南归之人,唯独没考虑过自己党派内部分裂之事,甚至连张同敝也没太在意他所处楚党里出了奸细一事,很可能是已经找好了其他合作对象。”</p>
“这又怎么了?”</p>
“这说明他们党争已经争到出卖自己人的地步。”</p>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先投靠谁吗?”</p>
“局势暂且不清,还要再打探看看各方的底细。”祁京道:“当然,这些在未证实之前,都是我的猜测,倘若张侍郎真救回了其他人,就当我多虑了,回去认个错也无妨。”</p>
“好吧,我也要去。”</p>
“你去做什么?”</p>
“我在客栈里没事做呀。”姜卿道:“而且张侍郎若真不是好人,他就已知道你的相貌了,还有你易容的样子也被人知晓,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出去同行,你若被发现了,我就掩护你逃跑.......”</p>
祁京笑了笑,打趣道:“你上回掩护人逃跑,哭成什么样子了?”</p>
“啊...谁要你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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