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在医务室,工具非常齐全,真要是心理扭曲,简直是好地方。</p>
“不用了,我自己去。”徐虎飞深深看了老实男一眼,就自顾自走去教学楼,那里的半空中乌鸦成群。</p>
他为什么会把人想那么坏,因为他刚才看见,这个老实男在残忍地折磨乌鸦,报复什么的可以理解。</p>
但报复裤腰带为什么会松。</p>
还是不要与这种人打交道为好。</p>
后方,一群人注视着徐虎飞的背影逐渐远逝,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眼神中充满了恐慌与紧张。</p>
这下好了,最能出力的人走了,接下来就要依靠自己出力了。</p>
“大家,教学楼那里这么危险,徐虎飞还想带萍萍过去,简直找死,谁知道他想做什么变态的事。”</p>
老实男盯着徐虎飞的背影,直至消失方才收回目光,然后他对着众人叹了口气,语气怜悯地说道。</p>
“我们快走,我们人多有个照应,而且那边乌鸦数量很少。”</p>
不敢再拖延,这伙人互相打气一番,走上了前往食堂的路。</p>
另一边,校门口。</p>
汽车引擎发动的剧烈声音,犹若巨兽的闷鸣,却压不住乌鸦的尖啸,以及受伤的学生的阵阵嚎啕。</p>
车开了十秒了,前面的路上,全是逃亡的学生,数不清撞倒了碾过了多少。</p>
汽车后方,血淋淋的后视镜里,是残肢断臂,与残肢断臂的身影,皆被尖喙啃食,皆被利爪撕扯。</p>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p>
“抱歉…抱歉…抱歉……”</p>
司机身体打着颤,紧握方向盘,开着车横冲直撞,他的嘴唇直哆嗦,像是很冷般,牙齿中连续吐出些忏悔的字词。</p>
恐惧的瞳孔中,却倒映了什么——</p>
正前方,突然出现了个人影,插着兜,平静地踩过血与肉,黑发挡眸,无视遮天的黑羽荡荡。</p>
与翻滚的碎骨抛抛,挣扎的哭声嚎嚎。</p>
“焚,这么多伤亡都不管不顾,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冷血,看来,我需要重新对你进行定义。”</p>
不知何处,传来平淡的低语,带有对生命的漠视。</p>
“嗡嗡嗡——!!”</p>
哪怕看到前面出现了个人,司机也不管这么多了,他两眼一闭,油门狂踩,汽车如同脱缰野马猛然冲撞。</p>
反正…反正都撞死这么多人了,也不差这一个。</p>
更何况,虽不知这些乌鸦是什么东西,但尸体肯定会被它们吃干抹净,谁知道哪些骸骨,是被自己用车撞死的。</p>
这么一想,负罪感倒是大大减少。</p>
前方,哪怕汽车即将如野兽撞来,那人影却依旧平淡如常,他抬眸,直视前方,刹时火扬。</p>
“他疯了吗!”“谁知道!”“脑子不正常!”“赶紧跑赶紧跑!”多数逃跑的人,见状,几乎都这么想。</p>
“喂,下来。”</p>
车影挡住光照,岑锋穿着白衣,他轻轻提脚,踏落,那猛然撞来的车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挤扁,压成纸张。</p>
铁皮,被拧裂之音不绝于耳。</p>
一只鞋,就那么踩在碎的车头上,脚,离地面,仅有一块砖的高度。</p>
这是因车头,被压成了砖的高度。</p>
“轰轰轰轰轰——!!!”</p>
爆鸣起,火潮肆虐,车翻。</p>
——这算大的车,直接被高高掀起,从车尾翻向前。</p>
岑锋轻微抬起头,白衣掺着火影,斑斑驳驳,如雷鼓动。</p>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没有穿戴战袍,来隐藏身份。</p>
而且连容貌,也是本来的冷俊的样子。</p>
什么鬼!车被这人给掀了!!</p>
脑中混乱地想,司机彻底慌了,他只感觉车身与自己都被顶起,在半空向前倒,失重感笼罩寸寸神经。</p>
而且,脸,好烫好烫!</p>
就像皮肤疯狂燃烧,摧残着意志,但全身衣物明明好好的。</p>
车身倾斜到一定程度时,司机的身体,便前倒,狼狈无比,从那融化的挡风玻璃中摔出。</p>
“杀这么多人,还想跑。”</p>
岑锋凝眸,单手掐住司机的脖子,他鼻息,无声,刹时火起。</p>
高温铸成炼狱,震震灼烧,猎猎衣响,四周乌鸦皆焚为灰烬,黑絮般飘摇,掐断了满天怪叫。</p>
那修长的五指,掐得更为用力,他轻微呼气,满天灰烬,便随风而去。</p>
崩毁得无影无踪。</p>
微境高阶,比起原先,无疑更强了。</p>
诡异的乌鸦虽都消亡,但逃跑的众人却丝毫没有被烧伤。</p>
“呼…呼…呼……”</p>
他们有些停住脚步,大口喘气,明显被震惊到了,这种世界观轰然坍塌的感觉,甚至远超过此时的恐惧。</p>
也有些人,没停下疯了般的步子,继续跑,继续跑,头都不敢回一下,想要快点远离这个鬼地方。</p>
“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也不知道!”</p>
司机被提到半空,双脚离地,失重感蔓延全身,他慌了,哆哆嗦嗦地说道。</p>
岑锋不说话,双眸如狱,盯着他恐惧的眼睛,下一刻,突然传来古怪的声响,竟有虫子从其七窍跳出。</p>
前者微眯眼,火涌,将其烧了个干净。</p>
司机明显不好受,刚才,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袋里钻出,那种蠕动感毛骨悚然,腐蚀着神经。</p>
脑袋里虽有虫,但他竟还有意识,只是被吓得浑身颤抖,裤子湿漉漉的。</p>
岑锋很平静,他正欲问些什么,司机整个身体,却突然不受控制地扭动,从四肢到躯干,最后皆裂为两半。</p>
塌陷的肉体,溅了他一手血,白衬衫上也是如此,淌着红,爬着腥,攀上了模糊而淋漓的纹绣。</p>
一沓钱,一沓干净的钱,在血肉中从口袋里飞出,有神智般,飘向观望的人群。</p>
岑锋的目光随这沓钱移动,同时,他的掌心释放出恐怖的高温,将眼前那坨黏糊糊的东西烧尽。</p>
“【提线】。”</p>
这是,如同恶魔的低语之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