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命运】......”</p>

阿夫洛斯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口中啧啧有声。</p>

“怪不得我的兄弟你能引导走向自我的命运，原来这也是你的命运。”</p>

“？”程实实在厌烦了这些有关命运的谜语，他思忖片刻直接在此开门见山道，“第一轮信息交换很顺利，我们直接开始第二轮吧，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很简单，就一个问题，那就是......【源初】到底是谁？”</p>

阿夫洛斯一滞，随即收敛了笑容。</p>

祂在谈论【源初】的时候，从来都是正襟危坐的。</p>

“且不说我能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即使能，我也回答不了。</p>

从神并没有靠近【源初】的权利，如果你想了解【*祂】，或许你的恩主可以给你答案。</p>

有趣。</p>

我在你的情绪里品尝到了恐惧和不安，你一再追问我有关时代的事情，是在害怕【虚无】时代的终结？”</p>

程实瞳孔一缩，罕见的没有避开阿夫洛斯审视的目光，而是直视着那双迷人的眼睛，生硬的点了点头：</p>

“是。”</p>

“恐惧啊，是催化【污堕】的良药。</p>

我猜到你在害怕什么了，我虽然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却可以告诉你一点我的猜测。</p>

按照前面几个时代的经验，这个时代......</p>

大概率会落幕于一场寰宇的【虚无】。</p>

也就是说，一切都将不复存在，直到下一个时代到来！”</p>

程实和胡璇都是目光一凝。</p>

“还有下一个时代？”</p>

“为什么不呢？我于第一时代死亡之时，也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诞生于第二时代。</p>

当然，如果你想跟我一样，铭记之前时代的记忆，那你要多多努力了，至少，要变的像这位永恒之日，或许才能在时代的倾覆中......</p>

保全自己的记忆。”</p>

“！！！”</p>

听到这里，程实突然有了一丝明悟！</p>

他串联起自己所有已知有关祂们的信息，想到了一个极其大胆却又有些合理的推测。</p>

那就是诸神似乎在顺应【时代的洪流】！</p>

因为阿夫洛斯猜测【虚无】的时代终将归于虚无，而【命运】又笃定自己的道路既定，甚至隐约透露出早已预见未来悲剧的一幕......以此可见，祂是倾向于走完这个时代的。</p>

不仅是祂，其他的神明似乎也未曾表现出过于反对【虚无】这个时代的落幕，祂们只是在这个时代里尽情的尝试着各种信仰融合的手段。</p>

或许祂们签订【公约】，追求成为无所不能的神，就是为了跟上这不断终结又重启的“时代”？</p>

就像阿夫洛斯说的，既然成为从神，就可以在时代的潮起潮落中保存记忆，那是否意味着，成为更高的存在就可以保留更多的东西？</p>

所以，真神能够保存什么？权柄？</p>

那更高的神呢，那个无所不能的神呢！</p>

这......是不是才是祂们的目的？</p>

而那个被他们追求的无所不能的神，很有可能，就是阿夫洛斯口中的【源初】！</p>

所以，是【*祂】造就了这一切？</p>

命途、纪元、时代......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所谓的无所不能的神创造的？</p>

那【*祂】又在干什么？</p>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与【命运】意见相悖的乐子神，又想干什么？</p>

程实觉得自己的大脑在嗡鸣，他突然得到了太多爆炸性的诸神秘闻，以至于他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发散自己的思维，又该沿着哪条线去想这些东西。</p>

于是几多纠结的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既想要强迫自己深入下去思索出【*祂】的本质，又自知此时的自己穷想这些东西毫无意义不如先行放弃，可即将洞悉寰宇真相的吸引力莫名的拉扯着他，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掰开了他的天灵盖，正在重新排列着他的脑子。</p>

这无法形容的感觉让他的意识突然变得飘忽起来，一时间整个人变得瞳孔涣散，冷汗频出，肢体麻木，陷入僵直。</p>

察觉到程实异样的胡璇微微蹙眉，她瞥了一眼阿夫洛斯，在确定不是这位【污堕】令使动的手脚后，她果断出手，救下了程实。</p>

这出手的方式非常简单，但却极其有效。</p>

只见她躬身站起，俯在桌上，缓缓的握住了程实的手，而后朱唇轻启道：</p>

“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