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就变成了囚徒的朝圣之所，从不表达的他甚至有点控制不住嘴角了。</p>

看着众人的脸色各种古怪，程实干笑了两声。</p>

“咳咳，开个玩笑，缓解下气氛。</p>

不过，学者、囚徒，我需要你们立誓，誓言哪怕这次合作并没有结果，哪怕之后我们存在分歧，也不会将我今日所说的一切分享与他人。</p>

否则，我们永远无法走在同一条路上。</p>

这里，虚空，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地方。”</p>

见程实一脸严肃凝重的样子，季月挑了挑眉，囚徒......就干看着。</p>

“你是个聪明人，程实，你知道，这种誓言毫无约束力。”</p>

“不，有约束力。”</p>

说着，程实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一张......</p>

金色的假面。</p>

“很明显，这是祂的赐予。</p>

二位朝着这张假面立誓，倘若背誓，则在往后岁月中，二位将再也无法分辨一句谎言，也再也无法信任一句真话。”</p>

季月眼光一凝，目露惊疑。</p>

“这是祂的赐予？不可能，我从未听说过有这种效果的假面。</p>

程实，你要知道，我是虚空质能系的学者，我对虚空的了解......”</p>

程实哼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她</p>

“祂不是虚空。</p>

虚空，只是祂的玩具。”</p>

“......”</p>

无法反驳。</p>

不仅是虚空，甚至连整个现实，都是祂的玩具。</p>

“我需要看一眼......”</p>

“不行！”程实再次打断了季月的请求，他以一种想知道大新闻就必须服从的强势姿态，死死护住了手里的假面。</p>

季月的眼神沉了下去，她的视线掠过方诗晴等人，尤其在崔秋实的脸上流连许久。</p>

之前她就注意到了，这位秩序骑士，才是最坦诚的那位，他几乎不会骗人。</p>

可这次，她确实没在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p>

崔秋实也注意到了季月的眼神，但他内心无比坦然。</p>

我都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程实接下来要干嘛，你看我有什么用？</p>

就在这种“自信”的自知中，崔秋实熬过了季月的打量。</p>

方诗晴一直微笑示人，冷静异常，可她的内心也在思考程实手里的假面，是不是真的。</p>

如果是，他很有可能打算坦白传火者的存在。</p>

可暴露之后该怎么办，是不是能把传火者的安危系于一张誓言假面之上，这都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p>

如果不是......那方诗晴只需担心他会不会又把局面引向不可控的崩坏就好了。</p>

至少局面崩坏，比传火者组织崩坏，容易接受的多。</p>

百灵则不一样，她脑子里现在什么都没想，只想着怎么才能变成程实的“真·一日女友”。</p>

【污堕】的味道，在程实神秘形象的塑造过程中，变的更浓了。</p>

程实本以为季月会犹豫，可他错了。</p>

这位博识学者在打量过每个人的神色之后，毫不拖泥带水的朝着假面立下了誓言。</p>

“以此坦诚之心昭应【真理】，以此信任之意交付【欺诈】。</p>

我，虚空质能系学者，季月，在此立誓。</p>

今日所闻之种种，如有外泄，令我今后一生，再不得见真理，再不识破谎言。”</p>

语速之快，让程实颇有些佩服。</p>

不愧是【真理】的学者，他们的自信和果决，与【痴愚】如出一辙。</p>

看着季月完成了誓言，程实的目光，缓缓转向了囚徒。</p>

“......”</p>

“兄弟，看开点，你大概，别无选择。”</p>

囚徒紧握镣铐垂头半天，终于屈服于众人的目光灼灼，扔掉了手中的锁链。</p>

“哗啦”一声，锁链落地。</p>

他妥协了。</p>

这位瘦弱的玩家用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而后，从他那久未发声的喉嗓中，挤出了一丝沙哑的声音。</p>

“陈述......</p>

囚徒......</p>

1842......</p>

我......受够了......孤独的敲打......</p>

所以我......祈愿......找到......</p>

能......并肩而行的......伙伴。”</p>

程实眉头一挑，看向了方诗晴。</p>

在囚徒开口的那一刻，她看向陈述的眼里，满含笑意。</p>

听清了。</p>

这位囚徒心中谱写的，是希望之曲，是守序之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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