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丹凤没有跑。</p>

也没有打开手电筒。</p>

她瘫坐在原地，身旁躺着血泊中的涂强。</p>

鲜血流得满地都是，周丹凤撑在地上的手，也感知到一股黏腻流到手心。</p>

她不为所动。</p>

仿佛没有了知觉一般，呆呆地坐了好几分钟，脑子逐渐清醒下来。</p>

“我杀人了。”她口中喃喃道。</p>

双手支撑着地面，挣扎着站了起来。</p>

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沉重。</p>

她打开手电筒，照着地上的涂强。</p>

只见他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匕首插入了他的心脏。</p>

“难怪一口气毙命。”</p>

此刻，周丹凤反倒不害怕了。</p>

她告诉自己，她这是在为民除害。</p>

她杀的是犯罪团伙的成员。</p>

她杀人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更是为了保护丁易辰他们。</p>

她周丹凤的命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丁易辰、秦珊灵他们必须得活着，必须得平安地出去。</p>

她摇摇晃晃地朝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p>

回头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p>

想了想，她还是走回到涂强身边，缓缓地蹲下去。</p>

她伸出手，帮他把眼睛合上，并说道：“涂强，你别怪我。我不杀你，你也是要被抓的。”</p>

“你不是死在卓然手上，就是将来被枪毙，我今天杀你也是不得已。”</p>

“要恨你就恨我吧，要报仇你就找我吧。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我来到这里就是来送死的。”</p>

“只不过，为我陪葬的人，我还没找到。等我找到他，跟他同归于尽之后，黄泉路上，你再找我报仇吧。”</p>

说完。</p>

她把自己沾血的手在涂强的衣服上擦了擦。</p>

然后，她站起身，依然转身朝出口处大步地走去。</p>

走进胡同后，她就没了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