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编78空降师三团,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华盛顿复仇者团’昨天再次被集体授予‘二等地球徽章’这只由华盛顿本地人组成的同盟部队绝大多数都在两年前的aca袭击中失去了朋友和亲人,因此这支部队作战极其勇猛,然而就在授勋仪式上,反战组织‘地球合作组织’对78师三团屡次屠杀战俘表示了抗议,此外,接近30的士兵被查出低龄服役也让批评人士十分不满……”
——环球展望
一艘改装货轮在夜幕中从亚历山大港缓缓,驶向西班牙的方向。
凌羽等人花了一天驱车前往亚历山大港,而后在亚历山大港利用了一天隐藏踪迹,在第二天的晚上,登上了这艘货轮。
这艘邮轮就是字面意思,集装箱货轮,运载集装箱的轮船,这种船在地中海很常见,毕竟地中海自古以来就有大量的航路,虽然大部分航运都是aca所掌握,但是民间也有经过批准的货运公司,aca也会偶尔放出一部分不太紧要的货物运输任务来减少成本,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不过,这艘货轮也有些不同之处,那就是货舱里被设计出来了一些暗格作为房间,被隔离出来的一个用来偷运︾其他货物或者人员的偷渡舱——其实这在aca都算是公开的秘密,能这么搞的船长,自然是和aca海上缉私有些关系,按时给他们抽成也就不会有什么麻烦。
不过邮轮船长利用这一秘密设计在这几个月赚的盆满钵溢,因为同盟要解放马德里了,随后就是西班牙全境。再然后是葡萄牙,aca似乎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控制着直布罗陀海峡的重要国家和同盟拼死一搏的打算,即使是最蹩脚的军事评论家也知道一旦直布罗陀失守,意大利的沦陷就是迟早的问题。
因此大量的达官贵人已经开始疯狂地逃离伊比利亚半岛,军方虽然安排了撤离行动,但是大部分急不可耐的人还是决定在偷渡用的货船里忍耐一晚。只要到了阿尔及利亚境内就安全了,当然如果愿意多付钱,就可以前往埃及的开罗。
地中海其实很小。
不过相比自北向南的逃命航线来说,自南向北的送死航线就没什么人了,在同盟翻越比利牛斯山脉之前,大量北非的aca居民尝试着偷渡去基础设施和福利相对较好的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时候,盛况可是反过来的。
因此凌羽等人的出现让船长小小地开心了一下,反正也没有其他人,凌羽等人就在偷渡舱里每人挑了一个房间。船长还准备好了床铺等生活用品——当然不是免费的。
最终,在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面子上,一般偷渡的时候可是要挤几十个人的偷渡舱被处理成了还算干净整洁的旅馆房间,至于为什么是爱因斯坦的面子,那是因为一百元的通用币上是爱因斯坦的头像而已。
钱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凌羽也决定稍微休息一晚,艾丽雅抹除痕迹的能力在之前的合作中已经得到了凌羽的认可,现在这艘船上不会有什么他们应付不了的危险。
因此凌羽等人除了不能上甲板通风。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之外,基本上等于坐船进行了一次从亚历山大港到阿利坎特(西班牙东南部港口)的游轮旅行。由于隔舱做了防电磁扫描处理,因此也不能使用通讯设备,虽然有些沉闷,但好在只需要不到48个小时就可以抵达阿利坎特,也不算太难熬。
“哟,晚上好。”
凌羽轻轻地用肩膀推开门。他端着两个银色的餐盘,走进房间,看到了蜷着腿躺在床上的薇薇安。
总是如同一只兔子一样跳来跳去的薇薇安难得这么安静,穿着白色裤袜的女孩将两只鞋甩在地板上,抱着腿面向着墙壁。侧躺在刚拆封没多久的床上,没有回答凌羽。
凌羽愣了一下,将餐盘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走到床边,轻轻地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胳膊。
“怎么了?没去成埃及不开心了?”
“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啦,怎么会为这种无聊的事情不开心嘛!”
薇薇安倒是没有闹别扭,直接翻过身来看着凌羽,嘟着嘴,表情倒不像是真的生气了,相反紧锁的眉头好像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一样。
“那我们的小公主在想什么呢?饭都忘记吃了?”
凌羽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餐盘,而后转过头,薇薇安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凌羽的身边,很自然地靠在凌羽的肩膀上。
“我只是在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薇薇安趴在凌羽的肩膀上,轻柔而小心地触摸着凌羽的白色围巾。
她是除了凌羽和赫丽斯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碰这条围巾的人。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凌羽依然笑着,伸手触摸着女孩金色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问题,我已经在反省了。”
“不。”薇薇安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恰恰相反,你觉得自己有错,才是最大的错误。”
“为什么这么说?”凌羽转过头,薇薇安轻轻地从他的肩膀上挪开,看着被帽檐和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的青年,张开嘴,却又摇了摇头。
“我只是觉得……你太苛责自己了。”
薇薇安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那天,夏枫烟说了一句话,让我有点……”
“她说什么了?”
提到夏枫烟,凌羽突然想起来夏枫烟给自己的存储盘还没有交给艾丽雅,不过他只是提醒了一下自己,而后重新看向薇薇安。
“她说,‘他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同’,是说你。”
薇薇安再次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开口。
“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的我,肯定和生活中的我不一样吧。”凌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被杀也会死。”
“但是那个时候……你真的觉得自己被杀就会死吗?”
薇薇安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在床上正对着凌羽的侧身,伸出小手拉住了凌羽的胳膊。“那个时候,我觉得你完全不认为自己会死。”
“华盛顿吗?”凌羽转过头,若有所思地闭上了眼睛,他抬手摘掉帽子,露出一头黑色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