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礼来找过老夫。”</p>

姜酒跟着白泽走进屋子，刚一坐下就听见白泽这么说。</p>

她想要倒茶的手悬在半空中，视线投到白泽身上，想看看他接下来要说什么。</p>

“他来问我，如何蒙蔽天机，还问老夫怎么打破天象镜，甚至还问老夫能不能复活本源神树，问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p>

白泽每说一个问题，姜酒的手就抖一下，最后把茶水都洒在了外面。</p>

光是听上去，就感觉每个问题都很疯狂。</p>

赤礼想做什么？姜酒摸不着头脑。</p>

白泽嫌弃的施法清理掉洒漏的茶水，继续说道。</p>

“你说老夫活了万年的岁月，还是第一次，硬是一个问题都没敢回答他。”</p>

“等那狐狸走了，老夫独自郁闷了好久。”</p>

白泽乃是知晓世间万物的瑞兽，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是没忍住跟姜酒抱怨了两句。</p>

“这些都难不倒您老人家，是赤礼的要求太胡闹了。”</p>

姜酒也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只能随后应和，装作赞同。</p>

“也是，那狐狸简直像是受了刺激。”</p>

白泽点点头，旋即发出一声感叹。</p>

“不过你说对了，狐狸说的这些，老夫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除了复活本源神树之外，那些也不是完全不可行。”</p>

白泽不知是想挽尊，还是真的都知道，竟然低声对姜酒如此说道。</p>

他这么说完，姜酒的手更抖了。</p>

“你可千万别告诉他。”</p>

姜酒觉得这个世界疯了，蒙蔽天机，那不就是和天道作对，打破监控六界的天象镜，赤礼也是真敢想。</p>

当然，最出乎姜酒预料的就是，赤礼居然知道本源神树。</p>

“那自然不可能，老夫只会守护六界和平，肯定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p>

白泽摆摆手，示意姜酒不要担心。</p>

“嗯嗯。”</p>

姜酒点头如捣蒜，还好白泽没有卖弄学问的习惯，不然真的让赤礼成功搞事情，别说这个世界了，天道都要和她同归于尽。</p>

“不过狐狸他除了上神的神职以后，实力竟然比从前更强了，现在连老夫都有点看不穿他了。”</p>

白泽感叹道。</p>

“怎么会？”</p>

姜惊讶的睁大眼睛，虽说白泽的战斗能力不强，但他可以勘破天机，鲜有人能让他无法看透。</p>

“老夫也许该重新观测一下了。”</p>

白泽抬起头，目光深远，透过窗子看向隐藏着漫天星辰的九重天最边缘。</p>

“老夫理所当然认定的一些东西，也许早就被颠覆，或者说，老夫从最开始就被天道骗了。”</p>

姜酒真惊讶了，她知道白泽是六界最聪明的存在，但她万万没想到，白泽居然连天道都开始怀疑了。</p>

“说不定你怀疑的没错，到时候要是有新的发现，记得分享给我。”</p>

姜酒用俏皮打趣的语气说道，实际上里面也潜藏了几分认真。</p>

姜酒也不敢确信天道的目的，初代所图的确是她的灵魂，但那些故事，姜不相信它们完全都是假的。</p>

“老夫也是疯了，狐狸来过以后，把老夫也影响了。”</p>

白泽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摇头失笑。</p>

“我觉得你没疯。”</p>

姜酒自认为没能力调查天道，也不好直说她与天道的约定，但如果白泽愿意主动探查天道，那事情也许不是毫无进展。</p>

“好好好。”</p>

白泽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