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路逃难的百姓都没有停止,最关键的是,他把这些人的信息收集起来,最后竟然无法确定那些黑徒的去向。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他们的说法自相矛盾啊!”
“是啊将军,黑徒怎么会到处都有?”
“还有一个疑点,黑徒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在面对这些百姓的时候,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他们如果想杀光这些百姓,即便一开始的时候做不到,但一个晚上过去了,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百姓逃难?能逃的,昨晚就应该逃光了,没有逃走的百姓,又如何能逃过黑徒的弯刀!”
亲兵们七嘴八舌讨论着,周弘毅听到这些,微微摇头沉声说道:“很简单,这些黑徒有意在制造恐慌,故意放过这些百姓,让他们四处传播恐慌的情绪!”
亲兵们听到将军这样一说,不由得恍然大悟。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这些黑徒说到底也就二十几个,就算陈总兵不出力,单靠我们大营也能够很快缴杀干净,到那个时候,只要把黑徒的人头全部挂出去,所有恐慌的百姓还是会回归安宁啊!”
周弘毅这次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对方必然所图不小。
更何况,玉阳关陈总兵的反应也实在诡异,这背后必然牵涉到一些自己不曾掌握的信息!
“罢了,不管这些,总之先去玉阳关!我周弘毅的兵,不是谁说扣就能扣下的!”
周将军猛然一扬马鞭,加快速度朝着玉阳关疾驰而去。
玉阳关前,城门紧闭,吊桥升起,已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局面。
城墙之上,陈总兵站在垛口前,遥望着关下一片狼藉的平原,沉思不语。
在他身后,那名甲阶士兵被五花大绑地按在地上,此时倒也不再挣扎,只是狠狠盯着面前的这位陈总兵,心里又愤恨又困惑。
一旁有士兵端着清粥小菜摆在城头,轻轻招呼了陈总兵一声。
陈总兵回头看了一眼,摆了摆手,接着才想起了什么,转身看向那名士兵,面无表情说道:“周十二是吧?吃点东西吧,对你的伤口恢复有好处。”
这名叫做周十二的士兵,乃是周将军父亲亲兵的后代,父子两代分别是两代周将军的亲兵,同样继承了亲兵中的序号十二。
这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一点,也是他们在所有亲兵之中最受人羡慕的原因之一。
昨晚的战斗他被二十几名黑徒围攻,身上很是添了一些伤口,不过他也以伤换命,砍死了三名黑徒。
不过他的实力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那名黑徒队长也是甲阶的实力,若不是后来玉阳关的队伍冲上来打散了黑徒,将他拖了回来,他最后的下场很可能就是死在黑徒的乱刀之下。
不过他并不感激陈总兵,因为这个高高在上的总兵,有无数次机会剿灭黑徒,拯救百姓,可是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放任甚至驱赶黑徒四处砍杀百姓,传播恐慌。
此时听到这个陈总兵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觉得意外,毕竟他们这些将军亲兵,在上头都是有挂号的,连他们的画影图形都有档案留存。
“不必了,陈总兵眼里既然没有我等小民,何必惺惺作态!”
周十二梗着脖子冷漠回答,招来一记背后的黑脚。
“罢了!”陈总兵摆摆手,阻止了自己亲兵的毒打,“一个莽夫罢了,不必一般见识。”
说着,本来没什么食欲的陈总兵忽然迈步走到桌案前,坐下来端起了碗,只是还未夹菜,忽然长叹了一声道:“你家将军,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