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虹司令也跟了出来，从郝志的手里接过烟盒，抽出一支自己点上，然后喷着烟雾问他：“老家哪的？”

郝志沉声回答：“北京……”

“哦？哈，我听过你的故事，小的时候还崇拜过你，可能你都不相信，少女时代，我曾一直很想找一个你这样的男人做老公，哈哈……”穆虹爽朗地大笑起来。

“姐，别逗我了！”郝志知道她可能说的不是假话，只是这样听着挺别扭的，要知道现在站在一起的两个人，穆虹的实际年龄是要比郝志大十岁的。

“哈，就是逗着玩嘛，”穆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知道我抽烟跟谁学的吗？”

“谁？”

“元首，他把我当女儿一样的，以前隔三差五经常会到新月基地去看他，都会拿上好的雪茄给我，是真的那种旧式的雪茄，不是这些假东西，那味道，啧啧……”

郝志哦了一声，忽然也开始怀念起吕方来，血月人轰炸新月基地的时候，元首府邸被炸毁了，吕方的尸体是在一堆瓦砾之下被找到的。

其实他真的一直希望没有找到吕方的尸体，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继续期待，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不定又会耍个什么花招，隔几年以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借尸还魂地重生回来，他做得出来那种事儿。

现在，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郝志忽然想起小的时候看的一部关于地震的电影，里面的女人在地震中失去了老公和女儿，以后的一生中，她一直在重复一句话，没了，才知道什么是没了……

那是关于人的生命的一种非常无奈的感悟，一种面对生死相隔的无奈和无力。

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就好像过眼烟云一般消失的那些故人，就好像，眨眼间面目全非的地球世界。

但是，人还得活下去！

郝志心里那些敏感柔软的部分，忽然在抽完那支烟之后变得逐渐地坚硬起来，像是在一场灵魂的洗礼之中生出了坚硬的壳一样。

“部队集结得差不多了吧？”他的语气忽然变得释怀了很多，却隐隐地带着一股子阴冷，那是对白色舰队屠杀地球人行为的仇恨。

“嗯，基本到位，血月战舰一千二百万艘，我们的战舰……不到四万！”穆虹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了。

“啊？就剩四万不到？”郝志大吃一惊，十大舰队，五十万艘战舰的规模，如今竟然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了……

“都打光了！”穆虹惨然一笑，“就这，我的凤凰舰队还是数量比较大的，由于是吕方元首亲自投资的，满编的时候，七万战舰，那真的是兵山将海气势磅礴，每次阅兵的时候，铺开在新月轨道上，一眼望不到头的阵势……”

走吧，把我们手里剩下的牌打完，胜负，我们至少打过！郝志握了握拳头，带头走进了舰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