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市政歌剧院,会议室内。
“和我的合作?看起来你好像是想把一份半个世纪前被打断的盟约续上,有点意思,”昂热扫视着汉高和他两侧年轻人们,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来听听,你想怎么合作?”
昂热看着汉高, 汉高却没有看昂热,而是把视线落在一旁的路明非身上。
很显然,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让外人听到。
“明非是可以信任的孩子。”昂热道。
汉高点点头,但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身旁的一个年轻人。
“既然我们双方都有一颗合作的诚信,那盟约是否可以开始续谈了?”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 他留着艺术家气质的小胡子,笑得很亲切。
“谈判的门永远打开,只要条件足够好, 就算没门都能翻墙而过。”昂热微笑道。
“我太欣赏您的通达了,昂热先生,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您,而是弗罗斯特·加图索,我们可能没法像朋友一样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说话。”年轻人盯着昂热的眼睛,“我想您明白原因的。”
“加图索家是我们中最强的家族,而弗罗斯特是它的代理人,他一直很强硬,如果是他,根本不会给你们提问的机会,”昂热摊摊手,“我是温和派,大家都喜欢温和派。”
“我喜欢菠萝派。”路明非举手。
年轻人们向他侧目,都在琢磨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对,”年轻人赞同,或者说赞赏地点头, “所以我们之间能沟通。在我们的同胞中,秘党是最激进的一群,就像一群斗羊,而弗罗斯特又是里面最喜欢乱蹦的那只,我们可不想跟他对话,这不明智。”
他姿态很高,而又循循善诱。他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在校期间主攻谈判学,自认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在谈判技巧上可以比得过他。
他语调温和,围绕昂热转圈,是想让他体察自己的善意,而站起身来则让昂热必须仰视他——谈判心理学告诉他,一旦你仰视对手,心理就会自然的处于弱势。
而且他刻意让自己的后背对着路明非,又挡住路明非看昂热的视线,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可以减少路明非的发言欲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好像没什么用。
“假如不遗余力地想要杀光所有龙类的秘党是斗羊, 那其他家族算什么?肉羊么?”一旁的路明非好奇道。
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子青起来。
他能听出来路明非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们还不如一群斗羊,但是从逻辑上看路明非说得确实没错,如果说面对龙类不死不休的秘党是凶悍的斗羊,那其他在对抗龙族这件事上显得不那么血性的家族确实就是一群低头吃草的绵羊和肉羊。
但这他娘的只是个比喻!
年轻人轻吸一口气,忽视了路明非的话,继续开口道:“我们都是混血种,本该是好朋友,只是在对待龙族的态度上有些分歧……”
年轻人不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掌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合拢,力量之大让他怀疑自己是被一只超大号的液压钳给夹住了,连骨头都仿佛在嘎吱作响,疼痛让他的脸色明显有些扭曲。
“嘿,哥们,我问你问题呢,”路明非站在年轻人背后,转头看向汉高,“我说老大爷,你这孙子可有点没礼貌埃”
谷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