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瞬间，你见到了一个人，或者正在经历着一件事，你是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p>

这个人，这件事儿，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曾经遇见过。</p>

你也许有，也许没有。</p>

但是，当六耳猕猴看到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时——不，应该说这条垂垂老矣的老龙时，那些一直压在心底的、既陌生又熟悉的往事，如同喷薄而出的火山熔浆，“嘭”地一声盈满天地。</p>

“想当年，你送祂一件黄金锁子甲。”六耳猕猴看了一眼面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笑了，“如今，不知你是否还是你？可惜他已经不是祂了！”</p>

六耳猕猴的语气里充满了沧桑的感喟。</p>

“祂还好吧？”</p>

老人的这句问话，饱含着小心翼翼。</p>

“不太好。”</p>

六耳猕猴的语气更加落寞，这句话一说出口，甚至失去了长久以来的那股桀骜不驯的锐气。</p>

“不太好，也就是说不太坏。”</p>

老人安慰道。</p>

“子非鱼，安知鱼之苦。”</p>

六耳猕猴忽然提起南华真人着作的《南华经》中惠子说的一句话，化“乐”为“苦”。</p>

“子非我，焉知我不知鱼之苦？”</p>

老人亦化身桥上的庄周，在评判着那尾自由自在濠水中畅游的鲦鱼。</p>

“是他先祖？”</p>

六耳猕猴眼光闪动，一指身边的“小透明”敖涉问道。</p>

“鲦鱼化龙终非真龙，即便她的后代有三太子的名头。”</p>

老人看了一眼身边的敖涉，惋惜地说道。</p>

“勾结外族，觊觎瑰宝，按龙族律令，当如何处理？”六耳猕猴问道。</p>

“剥皮抽筋。”老人答道。</p>

“哦，敖玄，我刚刚无心之言，竟然歪打正着了。”</p>

六耳猕猴刚刚说过要把敖涉“剥皮抽筋”，的确只是随口说说。</p>

老人正是敖玄，龙族传说中的人物。三太子敖涉，只知老人敖玄是神秘尊贵的“祖叔”，却不知这位“祖叔”是何分量！</p>

当然，眼前这位“敖玄”，绝非传说中的敖玄，而是其诸多分身的一个。就如同六耳猕猴，也不是原来那位本尊，但同样贵不可言。</p>

尚方宝剑代表着至尊，分身也代表着本尊。</p>

六耳猕猴一旦觉醒后，他就是不是原来的他了。现在，他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祂”。</p>

所以，当六耳猕猴说了一句“无心之言”，敖玄却笑了。</p>

“斜月三星，怎称无心之言？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敖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六耳猕猴拿着的那身披挂——108颗念珠、九锡禅杖和锦澜袈裟，“大圣，或者大晟，只是一个称谓而已。”</p>

“这孩子怎么处理？”</p>

六耳猕猴一听敖玄又开始“摆活”起来，连忙岔开话题，于是指着敖涉问道。</p>

“随便。”</p>

敖玄一脸淡然答道，语气也相当淡漠。</p>

“好。爽快。”</p>

六耳猕猴说完，手中便出现了一把明晃晃、亮晶晶，泛着冷艳光泽的剔骨短刀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