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啊……”</p>
这是李安然落水前听到的最后声音。</p>
当落入水里后,冰凉的水温刺激下,让本来已经逐渐失去意识的脑子突然清醒了一点。</p>
他还没有反应,就感觉一双手已经顺着他的胸往脖颈摸了过来。</p>
惊骇之下,常年练习的肌肉记忆在他脑子还没有做出决定之前就有了动作。</p>
他的身体一扭,两只手如蛇一样盘了出去,荡开对方双手的时候,他的手掌就摸到了对方的眼眶,随即他的喉咙一紧。</p>
来不及其他反应了,在自己窒息之前,他的手指就插了下去。</p>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几个女孩扑在桥栏上往下看,只看到水流扰动,不一会,鲜红的血从下面冒了上来,不断扩散。</p>
此时虽然不是下班时候,路上行人还是不少的。听到有人呼救,附近更多的人赶了过来,有人脱掉衣服,从桥上跳了下去。</p>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更多的人赶来,也有更多的人跳了下去。</p>
人们都紧张地看着桥下,两三分钟后,两个小伙浮了上来。</p>
“救上来一个。”上面的人顿时都欢呼起来。</p>
紧接着另一个小伙也浮了上来,他的手臂弯里夹着另一个人。</p>
但是周围的人都鸦雀无声,因为那人的脸上全是血,出水的瞬间,周围的水已经一片红了。</p>
“快快快,这人还有体温,赶紧救人。”</p>
“压他腹部,先把水压出来。”</p>
“没有呼吸了,怎么搞?”</p>
“你懂不懂啊,压他胸。”</p>
周围的人都乱糟糟的,七嘴八舌,那两个救人的小伙只好听着他们指挥,一会压胸,一会压腹部。</p>
等后面那个小伙把人拖上来,周围都安静了。</p>
那人一个眼眶里面是空的,看着脸色,哪怕傻子都知道这人已经死了。</p>
“让开,让开,公安来了。”忽然有人大叫起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去,只见有几个大盖帽跑了过来。</p>
几个人跳到桥下,看到两个小伙还在拼命压着一个人的腹部,立刻把他们扒拉开去,“让开,我来。”</p>
黑漆漆的虚空中,一道亮光划破黑暗,光明不可阻挡地奔涌而来,接着,欢呼声传来,“醒了,醒了,救回来了……”</p>
任正生屁股坐在办公桌上,扭着身体,一只手撑在桌面上,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盯着位子上的李宁波,“老李,臭小子拿了我两条烟,人就失踪了?这属于光吃饭不干活啊。”</p>
“跟你说了他今天有事,明天,明天,我把他绑过来,这样总好了吧?”</p>
任正生还没有回话,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p>
李宁波拿起话筒,“李宁波,哪位?”</p>
“老李,案子破了,凶手的身份已经确定,是晋宁拖拉机厂的一个职工。”</p>
李宁波大喜,“恭喜恭喜,老乔,赶紧回来,局长都快急死了。”</p>
“今晚火车回来,明天一早到。老李,回来请你喝酒。”</p>
“好,这酒该喝,一醉……”</p>
“嘭……”房门被人暴力推开,李宁波和任正生都惊诧万分,转头看向门口。</p>
“李处,李安然出事了。”年轻公安脸上全是惶急。</p>